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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笑了,支起腿,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枕着臂膀,他闭上眼,难得什么事情都不做。
凌翌一口气把整壶酒灌下去,捻了捻指尖,他使坏地抹在骨头嘴唇上。
小白骨咂了咂味道,骨架一瞬四分五裂,它拼合回了骨头,坐得离凌翌稍远了些,姿态乖巧,也不气恼凌翌戏弄它。
江心满是金黄的日光。
小白骨望了望日光,回首问:“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就看到你在喝酒了,你们喝酒都有什么理由吧。人遇到惆怅的事情就会喝酒消愁?”
酒水泼洒开,晃在凌翌指节上,偶尔几滴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滑落。他背过手,用曾经擦满血迹的袖口,擦去酒水。
凌翌若无其事道:“苦了快一百年,能用这么短时间开心就见鬼了。”
小白骨恐吓道:“我就是。”
小白骨是凌翌从白玉京下来路上随手捡的。
凌翌也纳闷自己怎么总有到处捡人和东西的习惯,他就是不喜欢一个人,所以走到哪里都要别人陪着。他没有带走白玉京的任何东西,身上墨衣彻底脱下,自此以后换上他最爱穿的白衣。这白衣还得用丝织,足够飘逸才行。他腰上缀着错金银,耳坠子又换上淡银的长流苏。
他又变回少年时的模样,一路下白玉京,就遇到了装扮成厉鬼打劫的骨头。
路上遇到这种孤魂野鬼,修士修为稍高些的,全然不屑一顾,若这人品性急躁些,捏一个焰咒就能把那截白骨磋磨成灰。
小白骨魂体就很矮小,只有到凌翌膝盖边上那么高,龇牙咧嘴,竟也有胆对他凶神恶煞道:“留下买路财!”
凌翌俯身,看了过去,大概是沉浸在某种情绪太久太久,麻木浸染全身。那节骨头跳啊跳啊,卖力地对他凶,他忽然间,噗嗤一声,莞尔笑了出来。
在白玉京他都是装着笑,嬉笑怒骂都由不得自己。
久违的笑意回归。
凌翌蹲下身,道:“骨头魔尊,你真把我吓唬到了,敢问你要多少?”
骨头的眼眶变大,陷入了迷茫,它大概是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支支吾吾道:“你……你……还不速速叫我大王。”声音轻如蚊呐,越来越小。
凌翌“哦”了声:“大王。”
小白骨:“我要你给我——三百个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