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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瑜秉性其实很规矩,连画小花和小太阳也很规矩,小花就是一个圆圈五个花瓣,太阳就是一个圆圈五条短线,然后再在中间补上小脸。
这就让整个过程变得枯燥而催眠,往往画到最后,看热闹的小麻雀和小蚂蚱都睡着了,槐树也合上叶子,只有他们还醒着。
这是很静谧惬意的时候,夜风柔柔吹拂,树叶轻声响,远处的蛐蛐还没睡,草叶上的露珠在盘点今天收集的月光。
世界睡了,万物好眠,只有他们两个还醒着。
年轻的影帝靠在遒劲的气生根上,慢慢画着小朋友才会画的简笔画。榕树数他的笔画,数出一个不一样的:“这是什么?”
“这是一颗心。”他的人类笑着说,“一颗小红心。”
荣野不解,他能理解穆瑜对自己开花的执念,也能理解一棵树需要太阳,但不懂这个:“我要一颗心干什么?”
年轻的影帝被他问住,用笔尾抵在下颌,慢慢点了两下。
榕树不了解人类的世界,但树要做人很麻烦,穿书局要考试,还要写关于人类的论文。
于是荣野又追问:“心有什么用?是像阳光和雨水那样?”
“不太一样。”穆瑜伏在粗壮稳当的树枝上,下颌垫着手臂,也在认真思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
荣野又问:“能当药吗?能不能治你的腿伤?”
“好像也不能。”年轻的影帝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个好难治,我当初不该砸五十次的。”
不说这事还好,说了就让榕树气得直掉叶子。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类,把气生根往自己的腿里藏,又说什么都不肯忘掉一棵树。
所谓的“沉浸式体验派”训练方法,压根就是想把穆瑜彻底抹杀,当一个人失去全部自我的时候,当然就能沉浸式表演任何角色。
当然,这也不过是林飞捷的妄想,被榕树标记的人类是没办法被彻底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