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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顾时予不动声色地说,他的手指轻轻在椅背上划了一道,冲动在胸膛里呼之欲出。听到那个名字时,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问下去……但又忍住了。不表现自己过多的关注。“是什么案子,您清楚吗?”顾时予说,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少许。
老领导摇摇头:“似乎是和天刑星近期动乱有关吧,好像是个军火贩子,具体我会让他们把案卷给你。怎么,不怪我给你找了麻烦事吧?”
“哪里,还得谢郑司长给我这个机会,看得起我。”年轻人淡淡笑着,眼尾的光芒里,似乎多了一丝真心实意。
老领导拍拍顾时予的肩,说:“好好干,前途无量,你可是军理的高材生呢!”
手指克制地不再颤动,顾时予淡然收下了所有案卷,仿佛这只是极普通的一件工作。他摘下自己的眼镜,细细地擦拭着每一寸角落,没戴着眼镜的眼睛似乎多了一丝艳丽感。张斐?会是他想到的那个人吗?这些年来,每一个相似的名字都曾引起过他的异常关注,但都无疾而终。顾时予自嘲地笑了一句:“呵,张斐,好久不见……我有一种直觉,这一次,肯定是你。”
*
审讯官到来之前,刑讯室里已经热闹了起来。几个执勤的安保人员围在长桌旁,他们中间有两个年轻人,手上动作似在翻飞。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后,beta青年把枪械大力拍在了绒布上,嘴角不屑地一笑,眼睛四望周围,说:“怎样,认输了吧!”
“喔喔!厉害了!小石,你不行呀……”另一个年轻人被同事拍拍后背,手上组装的枪械也放了下来。他佩服地看向beta,说:
“这位小哥,你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这么厉害?”
“无他,手熟尔。”张斐身体前倾了一点,他的右臂仍拷在身后的铁管子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青年小石见他手上的老茧,确是一个多年的玩家才会有的手,输得心甘情愿。
“如何,还要不要玩?”桌旁的沙漏重新掉了个头,桌上散落着扑克牌和骰子张斐嘴里也叼着一张。一个安保人员哥俩好地递过一根烟,张斐吐掉扑克牌,一低头就叼上。他另一只手正身残志坚地摸牌呢,牌友就殷勤地帮他点火,冷不丁监视器里传来一声咳嗽,张斐像突然惊醒了一样,把烟摘了下来,说:“不抽了啊不抽了,咱玩牌、玩牌。”
牌友笑话他:“刚那么熟练,老婆不让抽了吧?”
张斐:“嘿嘿,是是是。”
刑讯部门和审查人员是分开的,出于审查结果独立性的考虑。刑讯室的安保人员都是退役士兵,军衔较低,每次军部派遣官员来审查,都要迟到一会儿,军官的派头嘛。因此他们这儿玩成一团,也不在意。今天这个,上面吩咐下来,是军属,走走过场就行了。因为住在天刑星,误卷入了天刑星的独裁者崔炎遇刺之事中,按流程,回来要接受审查,因此安保人员们手也松了很多。原本受审人员双手都要拷着的,现在只意思意思拷了一个。不这样,人家老公在旁边看着呢。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奇妙的画面。张斐离开天刑已有一段时间,手逐渐痒了起来。以前经营自己的酒吧,各种游戏都是好手。这次到了审讯室里没一会儿,引起话头,便迅速融入了执勤人员上班摸鱼的队伍中。
“不许偷看啊!”张斐把所有牌往桌上一压,就开始微笑。他自信地看着周围一圈人,成竹在胸。牌友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犯嘀咕,手气这么好?好事的还翻了一下已经出的牌,看有没有人记牌。“快点啊,还磨蹭什么?”张斐催促道。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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