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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初,快过来。”叶嫦娥亦喊她,声音难得温柔,不似平时那样管束得紧,一见她醒得迟了就要罗嗦。
缪盛夏也难得这般客气:“过来吃点东西。有你喜欢的绿豆糕。”
钟有初踌躇了一下,依次喊过了缪先生,爸爸,小姨和雷先生。
叶嫦娥心里一跳,说不出地欢喜。
她记得姐姐教导过有初——打招呼的时候,最亲近最不拘礼的人,是要放在最后的。
这邻家女孩看了一圈,没有多余座位,于是在雷再晖身边坐下。
注意到她视线所及,是他重新包扎过的手掌,雷再晖活动了一下手指:“好多了。睡得好吗?”
钟有初嗯了一声,如坐针毡。
叶嫦娥笑道:“这孩子。坐直升机和坐飞机不一样吧,颠得慌。”
钟有初又嗯了一声,继续如坐针毡。
为什么一觉醒来,这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会坐在一起呢?
她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累很累的梦,现在仍在梦中么?
缪盛夏仔细端详着她:“你昨天回来,苍白的跟死人一样。睡了一觉还是差不多。”
“就是眼睛有点肿。我煮点薏米水给你。”叶嫦娥立刻替有初开脱兼推销,“我们家有初可是靓绝云泽一枝花的。从小就漂亮,又听话。”
“漂亮是漂亮,听话可算不上。”缪盛夏支颌轻笑,“有一年冬天,她穿件带帽子的红外套被老师罚站,大家都以为是个洋娃娃站在雪地里。”
钟有初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所以你从隔壁班跑过来,飞起一脚,将我踹倒。”
缪盛夏没料想她原来记得,倒是有些意外兼喜悦:“好记仇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