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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应该不存在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更何况眼前的刘进才和下午硕辉园小区的报警人并无不同,如果说唯一细小的差别,也许是光线昏暗的原因此时的刘进才远没有下午初次见面时的精神矍铄,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高健大概猜到了问题的缘由,顺势说道“刘爷爷,是这样的,我们是金山岭派出所的民警,接到小区居民的报警电话说家里有物品丢失,我们想趁这个机会开展一次入户走访,看看其他居民有没有丢失物品的情况,以排除连环作案的可能。”高健看刘进才怔怔的站在门口并不回答只好接着说“您看,方便的话能让我们进入看下咱们家的防盗情况吗?”
“啊,方便方便,警察同志快请进。我这一个人在家没什么不方便的。”刘进才如梦初醒般说着把两名警员让进了门。
赵天杨拿出包里的鞋套套上脚然后进了门。这里的环境和硕辉园那边不同,空间更加狭小不说,屋里的物品摆放的都很杂乱。赵天杨走进房间里转了转,在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纸箱做的猫砂盆,他突然想起下午在硕辉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刘进才家里有饲养猫的痕迹。高健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了一下坐在沙发边上。
刘进才颤巍巍的端过来两杯水,赵天杨赶紧伸手接了过去,他没想明白才几个小时没见眼前的老人为何会变得如此衰老。
高健准备单刀直入“刘爷爷,您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吗?”
刘进才表情迷茫的回答着“嗯,我跟我老伴一起住在这儿。”
赵天杨听到回答,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高健心里也泛起了波澜,但还是面色如常的继续问道“那刘奶奶今天不在家吗?”
刘进才微笑着说“我老伴她出去遛弯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我等她回来吃晚饭。”
高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也不好拆穿老人脆弱的心理,只能接着说道“您这两天有没有检查下家里的贵重物品保管情况,我们担心小区内可能有流窜的盗窃分子。”
刘进才如梦初醒般说着“是啊,我得好好看看,别遭了贼了。”说完就起身走进了里间。
高健和赵天杨也跟了上去,赵天杨用嘴型比了个“阿尔兹海默”,高健瘪了瘪嘴点点头。
两人看着刘进才在卧室里翻找了半天,一会儿打开衣柜,一会儿蹲在床头柜前面。口里还不停念叨着“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呢?”
高健站在房间门口说道“刘爷爷,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找,是不是平时有专门放贵重物品的地方。”
“是啊,平时都是我老伴收拾的。我啊,人一上年纪就不中用了,记性不好,我怎么想不起来放哪儿了呢?”刘进才还在房间里来回寻找,满布抬头纹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汗珠。“啊,我想起来了”刘进才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床头,三合板拼接的老式木制床头中间有一块皮质的靠垫,刘进才双手用力把它抠了下来,这后面原来是一个小夹层。然后又把手伸进夹层摸索了半天,取出了一个八角铁质月饼盒。
“找到了,找到了。”刘进才把月饼盒放在腿上,如释重负地抬手擦了擦汗,然后把盒盖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一件件放在了床铺上。有用绒布包裹的一对玉镯子,放在收纳盒里的一串金项链,还有两个小盒子估计里面装的是戒指、耳环一类的细小首饰,然后是三块男士手表,一沓现金和几张存折。高健在一旁看着,基本和下午刘进才报警时说的物品对上了帐。
刘进才像进行着神圣仪式一般,又把物品一件件收回盒子里,口中喃喃道“没丢,没丢。”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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