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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想了一想,当即摇头:“胡扯。”
“真没胡扯,我也是后来才想清楚。”李定继续笑道。“这些真龙和大宗师真就都是这般,只不过,他们的体,早就未必是肉体了,而是专指运行真气的‘体’……比如,你们中丞的黑塔,再比如,呼云君周边动辄百里的云……至于呼云君的所谓本体,与大宗师他们的体型,乃是他们生而为龙、为人,就那般大罢了。”
张行瞬间恍然。
这个体,根本就是概念上的体,一种可以寄托自己小天地的体;就好像所谓龙,从来也不是特征上要求多么明确的龙,而是一种概念上的龙,一种血肉生命浸染着真气的究极……染了红山的离蛇君从各种描述上来说明显更像一条大蛇,但也是真龙;分山君看起来就很四不像,但更是公认的,也是普通人接触最多、最常见的龙;甚至张行还在一些里看到了长得异常像鸟的真龙。
就这样,二人聊了一段秘辛,可能是李定明显放开了不少,而且双方都没有谈论什么沉重话题,倒是让张行愈发见识起来。
就这样,聊着聊着,随着月上中天,忽然间,一股云雾迎面扑来,迅速裹住了整个山顶,云里雾里的,二人只能隔着火堆看到对方,再远一点就彻底模糊了。
这是山上常有的事情,但张行看着从身边划过的雾,想起之前言语,到底是没忍住:
“呼云君见到你后干了啥?让你陪他扳手腕还是喝酒?他能不能化为人?”
“不晓得能不能化人,但我估计是不行的,至于喝酒扳手腕什么的也没有,他只是说,自己学会了一种新的占卜技巧,正好我是故人的后辈,难得缘分,就用爪子拨弄云雾给我算了一算。”李定回忆起此事,也是满脸茫然之态。“算卦卜相照理说应该是青帝庙的专长,倒也不是说他一位真龙神君不能给我算,但总觉的奇怪。”
“算的什么结果?”
“他说我遇龙而颓,遇猪而废,遇客而富,遇山而兴,遇潮而止。”李定摊手以对。“捏着嗓子说的,声音可难听了。”
“让一条龙来夹子音,不难听就怪了,不过遇龙而颓,倒是合乎情理。”张行恳切以对。“阁下不就是遇到呼云君算了这一卦后便一颓到眼下吗?”
“不止如此。”李定长呼了一口气,重新笼起手答道。“当即圣上小名就是一个‘彘’,也就是野猪的意思……当日伐南陈,我舅舅向还未登基的圣上推荐了我,见了一面就没用我,从那以后,我基本上就算是彻底废掉了……但这个道理我是等陛下登基七八年后才醒悟的。”
张行同样笼着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往好了想,这说明你以后迟早会富、会兴,会触底反弹。”
“是、是、是。”李定点点头。“若非如此,我怕我早就撑不下去了……你知道吗?前两年最倒霉的时候,我曾让我弟弟改名叫李客。”
“效果如何?”张行好奇追问。
“立即从兵部职方司郎中转到兵部驾部员外郎了,专职修路。”李定只能苦笑。“这活油水其实还不错,但不知为何,我始终存不了钱……反倒是我弟弟,改名后已经做到一州别驾了。”
张行会意颔首:“那就等着遇山而兴吧,怪不得你非要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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