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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跃,你当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陆云德怒喝,“你就这么独断专行,把她当犯人一样绑在你身边。这是正常的家庭吗?谁会对自己的家人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威胁。我告诉你,就冲你对她爸爸做的这事,她没找你算账你就该谢天谢地。可是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反过来要胁她,说还想和人好好过日子。你脑子有毛病!”
陆东跃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你别瞪着我,这都欠了一身的债还挺横的,啊。”陆云德讥讽道,“小苏到这份上还给留着情面,你倒反过来蹬鼻子上脸。”
“这婚必须离。你已经对不起她全家了,现在还死咬着不放,你想怎么着?想拖着人一辈子?你不肯离,这婚就离不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简直狂妄到极点。”
陆东跃忽地笑起来,说:“爸,您别这么寒碜我。我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也知道您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拾我。我不逃不跑,站在这儿就等着您出招。您说,是要撤我的职还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要不,您就续着上次那法子,把我外调。去甘肃挖沙子,去南疆种树。只可惜我不当兵了,否则您还可以把我调去看小岛,守礁石。一周一次补给,平常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陆云德的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些我都不怕。”
眼前就是块油盐不进的滚刀肉,横横地摊在你眼前,你骂也好打也好,他愣是纹丝不动,甚至还呵呵笑两声,看着这模样气也要气死了。
然而这时陆云德看着他的脸,心脏却是一阵发紧。这个儿子恐怕是要废了,他苦涩地想着,可怎么也无法理解他这样的偏执。
“好。你既然这样说,那就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陆云德绕回书桌后,慢慢坐下,再也不看他,“挖上十年八年的沙,种十年八年的树。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回来。现在滚吧。”
陆东跃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低声道:“爸,对不起。”
陆云德闭上眼,再不理睬他。
孟女士很快就知道了父子之间的争执还有丈夫下的决定,她无法理解丈夫的铁石心肠。然而无论她怎么反对,丈夫却是一反常态的强硬。
孟女士气得狠了,“夫妻吵架从来就是劝和不劝分的,你倒好,是巴不得儿子家散了是吧。你也不为絮絮想一想,她才这么小,你就让她家散啊!”
陆云德看着老妻,反问道:“你要是为絮絮好就该劝劝东跃,他们这么耗下去,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孩子。”
孟女士不肯罢休,仍是据理力争。末了,她撂狠话:“我要找老爷子评评理,哪有你这么当爹的!”陆云德叹了口气,无奈,只得把自己儿子干的丑事挑拣着说了。
孟女士岂止是目瞪口呆。她不愿意相信,然而她深知自己的丈夫绝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可是这样的事,……他怎么做得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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