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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三天过去了,她在景暄的搀扶下,开始尝试着下床走路。
双脚好像新接上去的,走起路来虽然不怎么痛了,但却硬邦邦的,无法走直线,只能在小范围内转悠,再多迈几步,怕是会摔屁墩。
景暄被她好笑的样子逗乐了,像搀孕妇一样把她搀回床上,安慰道:“可能还得再等两天,别着急,慢慢试试。”
楚萸愁苦地点点头,拘谨地把被子拉到腰部以上。
她能不着急吗,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长公子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将她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有时持剑,有时是长矛,总之每次都是全副武装,而她则穿着睡衣,狼狈不堪地滚落床榻,因为脚崴了,不得不爬着躲避他的揪扯……
倒不是说她脚上没伤就能逃脱追捕,但至少能在被扭送出门的时候体面些……
长公子那边,是什么状况呢?他会不会暴跳如雷,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辜负了,然后满城搜捕她?
应该会搜寻,但不至于大张旗鼓,因为她一不是朝廷要犯,二没有触犯秦法,她与长公子之间,也没有任何表示婚姻或者隶属关系的文书,他虽然愤怒,但不至于失智,做出惹人非议的行径。
她一有空就会陷入这样的猜测中,继而联想到自己那无疾而终的感情,越想越心痛,眼泪也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她把脸侧搭在膝盖上,手指不知不觉就摸到景暄昨晚买来的小狗木雕。
小狗吐着舌头,憨态可掬,她呆呆看着,很快就破涕为笑,将小狗贴上面颊,感到一股暖流渐渐汇入心尖。
就算没有原主那似有若无的缥缈记忆,她也会觉得景暄像个温柔的大哥哥,一颦一笑都很令人安心。
以后一定也会是个好父亲吧,她笑着想,冲小狗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兴许是为了顾及她的心情,他一直没提与长公子有关的话题,也没问她入秦都遭遇了什么,只是偶尔说说楚国的情况,并有意无意暗示了两次,他可以带她走。
带她回家,回到那个四季温暖、浪漫多情的故都。
每到这时楚萸都本能地垂下眼皮,不轻易表露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