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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在原处,静静问:“之前为什么不打给我?”
明明学院每个星期都留了120分钟和家长联系的时间,薛放却从未接到过通讯。
而且他查过,缪寻也没有打给其他人。
“……你,你又不是家长!”少年换着气。
一紧张就会结巴的毛病还是没变。
薛放:“通话对象不仅限于家长。”
缪寻心一横,直接结束对话:“……不想联系你。”
“为什么?因为恨我?”
“因为……”
因为你把我丢在这里也不来看我,等了快一年,其他同学都有家长来接,我什么也没有。
训练很苦,食堂的饭只讲营养一点也不好吃……脚磨破了袜子粘在伤口,怎么也长不好……拿了第一名,奖品是再跑五公里……被讨厌的人骚扰……关禁闭做了奇怪的梦……还有好多好多事,都没有人听我说。
不是想撒娇,也不是想抱怨,就是……
就是……呜……
难过。
“其实我也会害怕。”
薛放站起来,一瘸一拐走过去,边走边轻轻说:“我怕我接到你的通讯,哪怕听出一个音节的变调,都会马上冲过来带你回去。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把你养在身边,切断你和他人的联系。更怕我剥夺你的自由。”
他是居于上位的成年人,即使不是故意的,也会无形中控制和影响缪寻。
薛放本想把这种影响和存在感降到最低,放缪寻在自然环境中任意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