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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麻烦。长生放下弓箭。他俩说话的当儿,那小偷在对面上了岸,一溜烟跑了。大概能看出来也是个少年。
四个人晾衣裳的时候,有了刚才的教训,把竹篓挪到身边看着。长生想起偷东西的贼,道:“那人水性竟好成那样。”
子周道:“这算什么,我们那里端午时节弄潮,表演“踏滚木”、“水傀儡”的人,比他厉害多了。”
“踏滚木”大概可以想见,“水傀儡”又是什么?长生疑惑。
子释捡了根小树枝,一边画图示意一边解说:“所谓“水傀儡”,是用轻木雕成的活动偶人,约二尺高,只有上身。底部托以竹板,后边隔以纱帐,操纵之人隐在水中,纱帐挡住头部,双手在竹板下操控,让偶人表演各种动作。”
“就好像偶人自己在水上动一样,有趣得很。”子归拍手道。随即垮下脸,“可惜我只看过一次,以后可再也看不到了。”
过一会儿,子周接下去道:“听说东宁海口八月十八大潮,潮头夺旗的那些人,还要厉害百倍。前人诗中说“弄潮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写的就是这个。”
子释却道:“逐波踏浪,如履平地,自是了得。但若论熟知水性,则当推东海采珠工。”
长生自从学会游水,克服了自幼以来对深水的畏惧,一直颇为兴奋。这时听得强中更有强中手,才知游水一事,技艺可以高超至此。
“据说采珠工但凭腰上一根绳索,潜入水下四五百尺,能水中视物,取蚌杀蛟。连水师高手都比不上他们。”
子周听了大哥的话,从鼻子里哼一声:“水师高手?水师只有敲诈勒索的高手罢?”
“小孩子不要这样愤世嫉俗,老得快。”
子周侧身横移三尺,让过了子释敲来的爆栗。自从长生学游泳那天提了练功夫的事,两个孩子比对待文化课更上心,天天抽空扎马步,学出拳。这些天下来,居然小有成就。别的不说,至少反应快了不少。
子释有心一起练,不到三天就累得连赶路的体力都预支了。长生捏捏他手腕:“你天生骨骼细,体质也算不上太好,每天走几十里路已经足够,再加码适得其反,就这样吧。”倒是两个孩子,歇一歇就活蹦乱跳,在习武方面表现出来的悟性也丝毫不比文化课差。
“难道是因为遗传基因的差别?”子释不无悲哀的想。这话却没法说出口。关于一对双胞胎的身世问题,兄弟俩从彤城出来,都装作忘记了,再没有提过。
子周站到安全范围之外,冲大哥做个鬼脸,继续侃侃而谈:“大家都说,如果当初东海水师能及时进入内河,沿江备战,至少江南可以保住。若如此,隔江对峙,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子释冷笑一声:“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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