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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第一次。
苏唱第一次在友情里生出保护欲,对象是副驾驶上攥着手机的于舟。
但当时苏唱对这种情绪很陌生,她只觉得,于舟的胳膊怎么那么细呢?在袖管儿里空荡荡的,好像一不当心就要折了。
还有她的锁骨,难过的时候仿佛要比正常时候突出一些,因为她刚刚憋情绪憋得很辛苦,吸气时锁骨上方紧紧地凹进去。
其实苏唱有更好的办法替她解决,至少能拿回一笔赔偿,但她看于舟的反应,知道她不想,她极力在苏唱面前故作轻松,把事情形容得尽量小。
于舟就是这样的姑娘,在小事上会软软地怼人,有时还有些张牙舞爪,但当她真正受伤害时,是没有眼泪的,她会本能地隐忍,把一切情绪往回收。
越难过,藏得越密不透风。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因为苏唱的提议出乎于舟的意料,甚至出乎苏唱本人的意料。
于舟不懂,其实她和苏唱在医院里就同住过一个屋檐下,并且相处融洽,但为什么,自己不觉得,借住在苏唱家里,应该算一个备选方案。
刚才找酒店时,她甚至想问问火锅,去她那抢半张床。
可是……如果要住苏唱那里……
苏唱又拨一下转向灯的按钮,清了清嗓子。
俩人同时开口。
“那我……”送你去酒店吧。
“那我……”还是去找火锅吧。
话音同时卡顿,苏唱双手胳膊叠在方向盘上,趴在上头侧脸看她,笑了。
于舟也笑,然后她想了想说:“去你家,会不会不方便啊?”
这个说法,潜台词是想去。
苏唱听懂了,发动车子,打个方向盘起步:“可能会有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