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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皇没有吩咐,元君的东西暂时都还留在侧殿。轮椅放在床边,干净的寝衣放在床角,被褥也暂且还没有换,两瓶创伤药搁在床头。
物是人非最让人伤神。楚休进屋只一定睛,眼眶就泛起热意。
上午还都好好的呢,陛下带着小杏来见了他们,然后送小杏去太学,现在大哥却进了宫正司。
等到大哥回来,他又多半已然没命。
“……楚休?”身后响起的一唤有点犹豫,但楚休还是当即听出了是谁。
匆忙抹了把眼泪,回身跪地:“陛下。”
虞锦脚下滞了滞,从他身边走过去,坐去了案边:“免了。”
楚休撑身站起来,便要去关殿门。
虞锦锁眉:“你干什么?”
“陛下放心,下奴没有弑君的胆量。”楚休哑音笑笑,走到虞锦面前,复又下跪。
虞锦伸手挡他:“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他还是跪了下去:“陛下不能杀长姐。”
虞锦眉心一跳。
她原以为他是要为楚倾求情,没想到竟张口就提楚枚。
“别得寸进尺。”她口吻冷淡,“她犯的是弑君之罪。”
楚休低垂着眼帘:“但几十载后,大应江山风雨飘摇,她的女儿能救国。”
虞锦心底猛然一震,望着眼前的楚休,猜测油然而生,又被她狠狠压制。
“你说……什么?”她强作镇定。
“臣还知道很多事。”楚休抬起头,黑眸中的情绪冷静而坚定,“太学马上就会出事,太学官沆瀣一气收受贿赂,终会引得天下学子不满。”
这他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