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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毛心里虽然打了个突突,却没有就此退缩。他继续梗着脖子道:“你们一年五两又如何?我那玉佩价值五六十两银子,值你们十年的军饷呢!必定是你们见财起意拿走了,赶紧还我!”
听到潘老毛丢的是这么值钱的东西,那几名士兵也吃了一惊。他们更加坚定:“既然是这么值钱的东西,那我们赶紧去报官,省得东西丢久了查不清楚。”
潘老毛却道:“你们少在那里哄骗我。报了官,官府必定包庇你们。说什么偷盗是死罪,根本是拿来唬人的!你们肆无忌惮地拿人钱财,只要说一句你们军纪严明,被你们偷了东西的还只能吃哑巴亏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这么说就有些胡搅蛮缠了。士兵仍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你放心,绝没有包庇之事。凡牵扯到我们当兵的案子,案件全是公开审理,审完以后案件详情还会贴在官府外公示。是非经过清清楚楚。若有不公,全城百姓都是见证。而且若真是我们的不是,你向官府检举,你还能得到赏银呢!”
潘老毛见他们说的这么大义凛然,心里更是发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的玉佩又确实不见了,若他这时候认怂,不光玉佩找不到,还丢人现眼。
他只能一口咬定:“就是你们偷的,赶紧还我!”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顿时七嘴八舌地插起话来。
“这当兵的说的没错,案件真是公开审的,我还围观过一回。我相信官府会秉公办案的。”
“是啊。你们在这里纠缠有什么意义。人家说了没拿,你非说人家拿了,不报官你还能逼着别人变出一块玉给你么?”
“你坚持不肯见官,该不会是心虚想讹人家吧?”
说话的人里极少有帮着潘老毛的,反倒多都是帮着当兵的。这要放在其他地方,那可真是稀罕的不能再稀罕的事。可见这段时日阆州士卒的所作所为人们全都有目共睹。
潘老毛被人说得脸上挂不住,只能胀红着脸道:“走,那就去报官啊!既然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我倒要看看当官的怎么说!他们若敢包庇你们,等着被全城人的唾沫淹死吧!”
于是一行人簇拥着潘老毛和几名士兵进了官府。眼下办案堂恰巧空着,官员一听有人来报案,当场就开堂审理了。
潘老毛的家人也跟了过来,忧心忡忡地站在堂外旁观。
潘老毛和几个涉事的士兵站在堂上,审案的官员问道:“报官者何人?所为何事?”
潘老毛连忙道:“我我我,我报官,我是城西的潘玉匠。我要告这几个丘……这几个当兵的,他们不怀好心,故意接近我儿子。今日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借口替我家里修门跑到我家来,偷走了我正替人雕刻的羊脂玉佩。那可是上品羊脂宝玉啊!”
几个士兵一听这话,鼻子都气歪了:“你儿子自己来问我们阆州的事情,怎么成了我们不怀好意?有这么血口喷人的么!”
潘老毛怒目而视:“我儿子懂什么?要不是你们不怀好意,他能被你们骗吗?”
站在堂外的潘家儿女都快无敌自从了。
审案官员道:“潘玉匠,你儿子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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