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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满月圆时,定要拉阿洛来塔顶看杂书,擦枪走火时,在街头巷尾胡来。
只是,大部分时候,仇薄灯的思绪很难控制,总是不经意间,就陷入到泥沼里了————太多的痛苦压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往往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会觉得……觉得自己不配欢喜,不配享乐。
会觉得自己好端端的,就是种罪过。
仿佛很愚蠢,很可笑,很荒唐。
可这不是他的错。
他只是太温柔了。
师巫洛要把他的娇娇拉出这样一个可怕的,会吞噬掉全部希望的旋涡。
“……城西的藻井建好了,用了红木和玉砖,穹顶的覆海,要刻什么?”
“刻盘茎莲吧。”仇薄灯想了想,说。
然后,他忽然笑了。
笑得眼眶湿润,眼尾发红。
他问:“阿洛,你怎么能这么好?”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好不了的病人,无家可归的败犬。但在漫长的时光里,怎么会有个人紧紧抱着他,在幽冷的黑暗里一遍又一遍,舔舐他的伤口?……他不是被抛弃的,也不是被背离的,是被千万遍宠着的。
他的阿洛,怎么、怎么能这么好呢?
明明一开始那么木讷那么傻的人,怎么现在每一次都能清楚地,敏锐地捕捉到他任何不对劲的苗头?
那些苗头,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
“阿洛,”仇薄灯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主动说起刚刚在想的事,“刚刚我在想,要是没有你,我会是什么样……”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