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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八月十五,夙寒声十七岁生辰的前一日。
夙寒声脸上的昏乱之色已消失,他茫然推开门。
寒茫苑中,伴生树已经半死不活,葱翠欲滴的狭长枝叶已经半数枯黄,被风一吹簌簌往下落叶子。
徐南衔一身黑袍,正在院中舞枪。
乌黑无缨枪沉重非凡,在徐南衔手中却宛如轻若无物,枪尖随着舞动寒芒如星,将地面散落的枯叶扫得成旋而飞。
夙寒声呆愣看着。
徐南衔已经耍了半个时辰的枪,余光扫见夙寒声出了门,他一扬眉,手中长枪不收反进,身形如风倏地掠至夙寒声面前。
“锵”的一声破空音。
徐南衔的枪直指夙寒声眉心。
夙寒声眼睛直愣愣看他,动都没动。
英姿勃勃的俊美青年眉眼皆是张扬狂妄,徐南衔单臂持枪而立,身形如松。
“怎么不躲,看傻了?”
夙寒声茫然看了许久:“师兄?”
“嗯?”徐南衔觉得没劲,将枪干脆利落地收回,大概是发泄一遭,他心情不像昨日那般暴躁,懒洋洋道,“终于反省好,打算向师兄认错了?”
这话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中比谁都清楚,让夙寒声这个小犟种认错,简直算是日从西山出,天上下红水,无稽之谈。
徐南衔正等着吵架,却见夙寒声如梦初醒,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尾音甚至带着拼命压制的颤抖。
他耷拉着眉眼,难得乖顺地轻轻开口,细听似乎还有些发抖。
“师兄教训得是,寒声知错了。”
徐南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