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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总是护着他,纵容他,待他比旁人更温和耐心。
但眼下的沈弃却又有些南槐镇初见时的感觉了。
板着脸时,竟然还有点凶。
但慕从云并不觉得不快,反而心头一阵阵发软。
沈弃在担心他。
少年和他差不多的身高,身形比在南槐镇时结实了不少,但依然还是瘦削的。但他搀着他往前走时,步伐却很稳当。慕从云半靠在他身上,心底没有再生出排斥感,反而涌出上一股踏实的疲惫感。
他靠着沈弃的肩膀,绷紧的精神松懈下来,昏睡了过去。
肩上的重量加重,沈弃侧过脸来,就看见他垂下的眼睫,眼睫浓而密,随着眼珠转动轻轻颤动着。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过分苍白,脸颊上的划伤还凝着血痂,那双盛着冰雪的眼眸阖上后,少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沈弃顿住脚步,面上伪装出来的诸多情绪归于平静。他侧着头静静看了慕从云半晌,换了个姿势,让昏睡过去的慕从云趴在他背上,将人背了起来。
就近寻了处没被波及的空院子,沈弃将昏睡的人放到床上。
慕从云睡得很沉,一路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弃按着他的虎口探了探脉,确定灵力平稳,人当真只是因为损耗太过昏睡过去后,才松开了手。
他站在床边看慕从云,眸光变幻莫测。
许久之后,才转身出去。
将整个毒门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个胆小躲在床底下没跑的弟子。沈弃将人揪出来,面无表情地问:“厨房在哪?”
那弟子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
“烧水会么?”沈弃又问。
他的表情太过阴沉,弟子吓得连连点头:“会的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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