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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在温朝腰上的手臂一个用力,两人调换了位置,宽厚的阴影挡住窗外洒入的月光覆在温朝身上,虞砚呼吸粗重,滚热的气息交织在紧紧纠缠的唇齿之间。
啪嗒——
一滴温热滑落在眼尾,溅开咸涩,温朝怔怔地抬手在眼下摸了摸,触碰到一片湿意,心脏微微一缩。
他明明察觉到了虞砚对他的心思,也一次次地不动声色推了回去,坚信自己只是逢场作戏、能够从始至终冷眼以对不会动心,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恍惚,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从不曾动摇。
可为什么他现在也会难过呢?
一股无望的悲伤拥抱着他,小心翼翼乃至卑微地将他拢在怀中,叫他感同身受地鼻腔发酸。
虞砚离开他的唇,护在温朝头侧的手臂撑起身体,垂着头克制地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中有着不明显的鼻音和细微哭腔:“我送你回卧室。”
温朝有些无措,也有些迷茫,他从来都不吝于在虞砚将自己描述为罪大恶极的坏种,毫不掩饰地施以各种手段一步步驯服这位年轻的合作者,然而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
虞砚正要坐起身体把温朝抱回轮椅上,回神的温朝想也没想地一把拉住了虞砚的手腕。
他的声音柔得不像话,简直能掐出水来:“今天是新婚夜。”
新婚之夜的夫夫俩理所应当地要同床共枕。
不过虞砚没能听出来他藏匿在平和语气里的退让和迷惘,误以为温朝的意思是必须要把戏演全套,就算现在外面没有人看着,但明天如果两个人一早起来是分别从各自的卧室出来,就露馅了。
想到这,虞砚觉得自己领会了温朝话里的全部含义,心里更难受了。
他沉默了片刻,用尽了所有努力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短促地“嗯”了一声,一寸寸挣开温朝的手腕,打算往床沿的位置挪以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
温朝攥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却紧了紧,没有让他挣开。
虞砚回头看他,语气里的失落浓郁得像是要顺着他眼尾的湿痕一同流淌出来:“新婚夜的新人圆房也要做全套吗?”
温朝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觉却告诉如果现在让虞砚离开,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是。”
——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要入戏太深。
虞砚想让自己露出一个不那么在意的笑,唇角艰涩扯出的笑容却显出几分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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