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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早侯在二门上,亲自接了金氏同三个孩子,又拉了慧儿同阿鲤手,上下仔细打量,笑道:“真真对儿金童玉女,就像画儿上走下来。”说了就问阿鲤上学念什么书,又问慧儿学了什么,爱得不行,亲手解了自己裙上双碧玉环下来,分别替阿鲤慧儿结上了,方看着平安,这平安虽比着阿鲤慧儿长着岁,因打小儿多病,瞧着倒是差不多高,肤色虽白,两颊倒是没有血色,论着眉目就同团圆儿有六七分相似,颇是秀气,就笑道:“平安也高大了许多。”就命小丫鬟到她房中,在抽屉里取只白玉壁来给平安,小丫鬟领命而去,回儿就拿了玉佩来交在苏氏手上,苏氏就要给平安系上。
却不知这个平安人虽小,气性倒是大,因见苏氏只管拉着阿鲤慧儿说话,待着自己只是淡淡,心上就有些嫉妒,见苏氏要亲来系玉佩,就把身子闪了闪,这苏氏从前即瞧不惯团圆儿,连带着自也不喜欢平安,见了他这样,也就冷淡了,就随手塞在平安手上,手个拉了阿鲤同慧儿去见何老太太。
那何老太太自叫金氏利落发作通,对着这个舅奶奶十分忌讳,见得她来,就堆个笑脸,道:“老婆子小生日,本想自家人吃碗面就算了,不想你们姑娘孝顺,非要给我做寿,还劳动得舅奶奶亲来,真是难以为情。”
金氏见她白发苍苍又做个笑脸,也就堆起笑道:“老太太如何说这样外道话,可是折杀我们小辈了,你老人家做寿,我们小辈哪有不来道贺理儿。”说了,就带着三个孩子恭恭敬敬拜下去、何老太太忙亲自搀住了金氏,又叫苏氏快去拉着三个孩子,又笑问:“哪个是阿鲤,哪个是慧儿?”
阿鲤同慧儿就走上步,这何老太太手个拉着了,眯着老眼仔细打量,两个孩子都教着同龄孩童略高些,身长玉立,肌肤如雪,眉目如画。这老人家但凡见了俊秀孩子本就喜欢,再碍着金氏脸面,格外做出个喜欢得不得了模样,就赏了个个金项圈儿,又向着苏氏道:“今儿我生日哩,登云如何不来?”
苏氏道:“媳妇已经差人去叫了。想是登云要应童生试,时放不下书。”何老太太就点头笑道:“这孩子不像他爹,倒是爱念书,只是今儿我生日,他弟弟妹妹也都来了,就叫他快出来才是。”苏氏答应了,又差了丫鬟去叫。
不会,登云就到了,进来先给老太太磕了头,又给苏氏磕头,见了金氏,就笑道:“舅母也来了,登云不知道,没能远接,舅母恕罪。”说了也要磕头,金氏就拉着了,笑道:“这才多久没见,倒是长成大人了。我听你母亲说,你要应童生试了,果然就有出息。”说了,向着平安同阿鲤道:“你们也要向着你们表兄好生学学呢,别整日儿淘气。”
登云就扫了眼三个孩子,就见立着金氏稍远站着个孩童,眉目文秀孱弱,想必是舅父姨娘所生那个,舅母身边左右坐着对双生儿,生得肌肤如雪,黛眉红唇,可称眉目如画,乍眼瞧,模样,细细看去,穿着浅蓝衫子那个脸略方些,想必是阿鲤,另个穿着粉红衣裳,下颌尖尖必是慧儿.
何老太太见时辰尚早,就笑道:“舅奶奶,我们家院子虽然比不上你们家大,也有几处好玩,就叫登云带着弟妹们四处走走看看,别老拘在屋子里。”
金氏也不好推,就向着阿鲤道:“你同登云表兄出去玩,可不许淘气。”阿鲤答应,就过来拉了慧儿,三人就跟着登云走了出去。
这四人名为表兄弟,年也见不着几回,各自生疏,只是这登云打小就听着祖母同父亲提过,想把他同慧儿做亲,他如今也是十四岁少年,知识已开,不由就格外多看了几眼,偏他这几眼就落在了阿鲤眼里。
这阿鲤打小儿就是个极为顽皮不肯认输,因方才金氏夸了登云,要他们学着登云,就有些不服气,又见登云老看慧儿,自认抓着了短处,就把个慧儿向着身后拉,道:“你只瞧我姐姐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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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登云正偷看慧儿,就见阿鲤气汹汹问:“你只瞧我姐姐做什么呢?”他到底也是少年人,脸皮就薄,一下就通红,向后退了几步,见阿鲤握个拳头,就道:“我不过看着你同慧儿妹妹像,才多看几眼,你如何就这样无礼,握着个拳头,莫非要打我不成。”阿鲤就道:“我就打你了又如何。”说了一拳就朝着登云面门打了过去,平安在一旁要拉,已是不及,阿鲤一拳已打在了登云胸口,这一拳虽不痛,也很丢了登云脸面。
这登云在家也是叫祖母父亲宠得惯,几时吃过这亏,顾不得自己年长许多,理应谦让,就还起手来。这阿鲤小得登云五岁,个子只到登云肩膀处,原该是打不过,无奈这个登云从小是斯文惯,整日都扎在书堆里,阿鲤偏又是淘气惯,爱跟着家里护院学几下拳脚,这两个厮打在一处,倒算得个旗鼓相当,谁也占不了便宜去。
平安原要去拉,忽又想着什么,倒是住了手,只在一旁瞧了,慧儿在一旁见了他这样,就道:“哥哥如何还站着呢,怎么不去拉着。莫非要我去请了父母亲来吗?”平安这才上去劝解,奈何两个人打得兴起,竟是听不进去,脸上,身上反捱了好几下,就气得一跺足道:“我如何就该拉着,阿鲤是为你打架。”慧儿听了这句,就冷笑道:“好个哥哥,这话说得好,我且记下了。”
且说登云同阿鲤打在一处,就有何家仆妇瞧见了,惊得不得了,就跑了进去说给苏氏近身丫鬟梅香知道,这梅香听得自己家少爷同表少爷打起来,这一惊还了得,疾步进来就报给苏氏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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