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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对水溶一向宠溺,几乎是所求必应。但那一次,水溶还没有开口相求,太上皇便已经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这个贾元春,你动不得。”
彼时水溶虽是少年,但并不冲动,也不开口问为什么,只是投以询问的眼神。
“一来她身份特殊,与我有特殊之用。二来……我观她才情,只怕心思全然不在你身上。”
水溶这时才忍不住反问一句:“父皇何以见得呢?”
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听太上皇这话说的,好像萧章压根就没看上他似的,如何不让水溶气愤。但他打小生活在宫中,早已习惯了脸上这副带笑的面具。因而就算是在最生气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来。
太上皇慈爱地摸了摸水溶的长发,摇摇头:“以她心志,必然意在皇帝。儿子,你已经很好,只可惜出生的太晚了……”
水溶垂下双眼,牙关紧闭,双拳紧握,许久过后方长长地吐了口气,抬眸间,依稀又是平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北静王。
转眼数年匆匆而过,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却悄然爬过水溶的心。
此时的水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故作淡定从容的毛头小子了。他是朝中人人称贤的北静王,是在山水间恣意风流的文人雅士。以他如今的修为,就算是当年一语道破他心事的太上皇,也不足以让他破功。
他想,就连贾元春也不能。
可他错了。
当她面容憔悴地在太上皇身侧朝夕侍疾,他会为她心疼;当她一身素服跪在灵前伤心流泪,他会为她难过。
好像她的疼痛,都那么清晰地刻在了他的身上。
水溶以为,十年以来的无声默契,不光让他对她深深的上了心,她的心思亦然。只是碍于皇帝,所以迟迟没有表现出来。
可他又错了。
永湛驾崩后一年,水溶身为辅政大臣,鞠躬尽瘁,病倒宫中。太后前往探望之时,水溶屏退下人,悄悄握住了她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