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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底下没个得用人,亦或是得用的却管不了事儿,受着父母宠爱,王妃宽待的桑氏这才知道,原来,世上最残酷的事不是嫁不了心爱的男人,而是顿顿残羹冷炙,连喝口热水都千难万难——
她心里恨得要死,可到底被人磋磨了一段时间,知道吵闹解决不了问题。咬着牙伏低做小,隐形人似的过来几月,又花了些心思将洛凌玥回转过来,男人在她屋子里歇了几日,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按捺着性子,忍了好久,她笑意奉承着,好不容易才叫男人点头,收回养病的幌子,允她外出请安。
可到底是娇养的身子,再加上心情郁结,桑氏自己又使劲儿的往死里作,底子却是亏了。于是,才有了桑氏这份儿弱不禁风的飘样儿,叫人看了直打颤!
至于,今儿遇到张烟,正如张姑娘所想,的确不是什么见鬼的巧合。
桑氏同张烟的敌对位置那是实打实的,绝无变更可能,桑氏也没那化敌为友的意思,她看张烟不顺眼,却是多方面的,女人之间或好或坏的情感,大多是从比较中得出的。除去情敌这一项不说,桑氏自己正处于人生中最悲惨时候,张烟却是满脸红光,挺着大肚子,世子爷对世子妃的爱重,小丫鬟们的风声都传进她的耳中,旁人口中的金童玉女,情深意切,她却听得很是刺耳。
那俩人的幸福就像是要衬出她的悲惨一般,叫她直恨得嘴里满是铁锈味儿。被个贱妾糟蹋一回,桑氏也想过要好好过自个儿的日子,可当她心里刚刚萌发出这个念头,丫鬟们的笑声私语,洛凌渊跟张烟如胶似漆的身影便在她脑中晃个不停,怎么都驱赶不走。
她忍了又忍,还是抵不过心中隐隐缠绕的念头,她暗自盘算着日子,知道今儿张烟一定会去王妃那里请安,前一天特地小意温存的哄了洛凌玥去了新开脸的一个通房丫鬟那里,自己则早早的就起身,在去王妃院子的必经之路上候着张烟。
如今,没几句的功夫,桑氏被张烟说的一堵,接下来倒是不好说了。然总归是受过教训,长进许多,不过片刻,桑氏调整好表情,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意,转了话题,道:
“听说大嫂产下一双龙凤胎,还没恭喜大嫂呢?您真是好福气呢!”
呦呵!这是怎的?
这是在恭维她么?
为毛她只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惊悚感?
张烟一点儿没被恭喜的愉悦感,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停滞,却是换上疑惑的眼色打量着对面之人,口中客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