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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公主思索着,元秀却施施然吐出浅绯色细核,笑道:“看七姐这般云淡风轻,反正不会是崔风物!”
昌阳瞪了她一眼:“不猜就不猜,不许捣乱!”
“……长安城里那么多人咱们怎么猜得过来,七姐快说了罢!”东平催促道。
“是……王子瑕!”昌阳见状,嘻嘻笑着说道。
“咦,是他?”东平和元秀都是精神一振,“莫不是谁觑中了五嫂的弟弟?”
昌阳公主拍了拍手心的点心碎屑,道:“觑中不觑中我倒不清楚,不过当时王子瑕也是与几个郎君出城踏青,他们那边恰好也有一匹大宛良马,两边就比起赛来,裴二十四娘的骑术本来在女子里算不错的,可第一局仍旧是输了,这小娘子好胜之心倒也强烈,第二局就请了升平骑她的马上场,连着胜了那边两局,还得了一堆彩头……”
听到这里,东平不免无趣道:“这也是常事。”
“还没完呢。”昌阳笑嘻嘻道,“那天王子瑕那边啊不知道升平骑术了得,自以为稳赢,又看中了晋康县主腕上一只先帝御赐给六姑的羊脂玉绞纹嵌宝手钏,中间有人居然拿了那匹大宛良马来赌,结果这一回输了,马当场被升平牵回了嘉善大长公主府,咱们明天去给升平庆贺,少不得要遇见此事!”
昌阳所说的六姑指的是宪宗如今唯一还活着的妹妹延庆大长公主,晋康县主正是她的外孙女,与升平一样同是昌阳等人的侄女。
“那打赌的人是谁?你情我愿的压了彩头,又是光明正大的三局两胜,莫不成堂堂名门之子,居然还想要赖掉吗?”元秀眼珠转了一转,哼道,“那王子瑕动不动就满口国法、唐律,如今他的朋友做了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倒是什么也不说了?”
“你与王子瑕有怨?”东平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元秀嘟了嘟嘴,昌阳没理会她们插话,自顾自道:“其实这里面倒是别有缘故,原来那匹马,并非拿它打赌之人所有,因此被升平牵走后,那人本倒也爽快,索性回去负荆请罪了,谁知道马真正的主人死活要把它要回去,那人无奈之下,托了王子瑕向升平求情,可升平本也是爱马之人,又是她亲自赢来的,再说当时裴二十四娘输了第一局后,王子瑕那边可是讥诮者众多的,哪里肯就这么放手?这不,我听说啊,这回升平芳辰,那边打算备了重礼登门道贺,再次请求呢!”
说着她得意的笑了起来。
见状东平和元秀都有点奇怪:“是谁拿那马打赌的?那大宛马真正的主人却又是谁?”
“打赌的是郑家人,马真正的主人嘛……明日在四姑家想来是看不到,不过过几天的樱桃宴上却定然可以见到的。”昌阳公主微微一笑,“是韦家女郎!”
“韦家!”东平公主奇道,“韦家哪个女郎?她的马怎会被郑家郎君拿去打赌?”
昌阳公主笑着道:“正是韦相膝下独女,好像闺名叫做徽端的女郎,听说生性颇为淡泊,比升平她们也年长几岁,所以不怎么玩得到一起去,故此升平生辰她未必会去。韦相的夫人不正是郑氏么?表弟擅自拿了表姐的东西做彩头还输了,如今正被这位韦娘子逼得天天到四姑门上哀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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