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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头到锁骨都是充血的通红,扬着脸雾蒙蒙看他,吃力说:“医生来了,必须处理伤口,我太担心了,孟停,你别让我害怕。”
孟慎廷垂眸深深盯着她,眼中是让她热血沸腾的浓重欲色,横冲直撞却又隐忍,他喉结缓慢艰涩地上下滚动,吞咽着口中属于她的气息。
梁昭夕被这幅情景钓得口干舌燥,她尽力冷却,掌心抵着他剧烈震动的心口:“先做正事。”
孟慎廷低哑地一字一顿:“亲你是正事。”
她颤悠悠地软声软气:“晚点——等换好绷带,再继续,几个小时,几天,还有我很长的一辈子,你可以尽情……孟停,你听我一次,你流血我真的怕。”
看到她睫毛间漫上着急的潮雾,孟慎廷到底阖了阖眼,俯身埋进她热烫的颈边,不讲分寸地含住她柔软皮肉咬着:“等等。”
梁昭夕一时没明白他要她等什么,直到她努力想撑起身,挪动酸麻的腿,不经意碰到了他腰腹下,她才心脏狂跳地僵住,陡然反应过来,全身烧得更红,面红耳赤着不敢再多碰他,唯恐这个时候出不去房间。
一张床宛如火场,梁昭夕敏感的耳朵被男人浊重呼吸声灌满,偶尔才能听到一丝楼下放慢了频率的响铃,数不清过去多久,孟慎廷略微直起背,伸臂把被彻底烤熟的人一搂,面色如常地抱起来下楼。
医生今天最重的任务就是为孟董清理伤口换药,他心不安,专门提前早到的,等待是他份内,他只怕孟董会拒绝见面,耽误了养伤他吃罪不起,所以盼到开门的时候,他只有喜出望外,但一见到绷带上斑驳的血迹,脸色就变了。
梁昭夕紧张注意着医生的表情,顿时一慌,追问:“严重吗,他用力过度了,是不是状况不好。”
孟慎廷揽过她,语气平稳,几乎事不关己,淡淡扫了医生一眼:“不用小题大做。”
医生额头冒汗:“孟董,抱歉之前电话里我以为只是常规渗血,不知道这么多,恐怕要重新清创,需要您配合。”
梁昭夕心一拧,忙抢着说:“他当然配合!”
她提出要马上去医院,医生倒是摇头,说他设备用品带得齐全,不需要折腾,在家能够处理好,只是比预计的要多受点罪。
冬日下午的阳光很好,窗帘完全拉开,客厅里亮度充足,孟慎廷坐在沙发上,医生如临大敌,整理好工具开始拆绷带,梁昭夕本来站到他跟前,牢牢盯着,又怕看不清,干脆蹲在他腿边,手扶着他膝盖。
她还没亲眼看过他伤成什么样子,十指忐忑得扭紧他长裤,绷带拆到最后一层,狰狞的伤马上暴露出来时,孟慎廷忽然环住她的头,完全不可商量地把她面朝胸前压下来,用身体遮住她视线,她要挣脱,他就用力箍住,把她死死钉在怀里。
“梁小姐,要用刀了,您不能动。”
梁昭夕整个定住,感觉到孟慎廷低下头,轻轻吻她头顶,声音沉抑到温柔:“昭昭,别怕。”
她鼻子酸透,慢慢靠紧他,抱住他腰身,抚着他硬如钢铸似的脊背,脸藏进他心脏搏动处,一动不敢动,到医生终于长叹口气,说“可以了,绝对不能再有剧烈运动”的时候,她还凝固着,动作迟缓地把目光移过去,只看到重新绑好的洁白绷带。
一抬头,孟慎廷若无其事般朝她极淡地弯了弯唇,指腹抹她眼尾:“不疼,怎么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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