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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擦了一把汗:“开,别开玩笑。”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沛诚感觉自己左肩又被戳了戳,他不爽地猛一回头:“又怎么了?”结果脸颊杵上一个温热的塑料袋子。
“给你带的,”森泽航说,“就知道你没吃饭。”
沛诚愣住了,他伸出双手接过那个三明治,后座又递上来一杯咖啡拿铁:“没把你忘了,哥对你好吧?”
纸杯还留着烫呼劲儿,沛诚看着他的笑脸,还没积攒成型的一点暴躁情绪瞬间都消失,变得又酸又难过。
“你,你什么时候买的?”沛诚哑着嗓子问。
“回来的时候啊,在楼下碰见老刘,就让他直接拿到车里了。”森泽航靠回到椅背上,松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让你到后座来吃东西,还和我发脾气。”
“没,没发脾气。”沛诚转回去,嘴里嘟嘟囔囔,低头拆三明治的包装。
好讨厌,这个人好讨厌,我好讨厌这样。
沛诚在森泽航看不见的角度红了眼睛,他将手心的包装袋揉成一团,悄悄长舒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你每次饿肚子的时候都不高兴,特别明显。”森泽航说,“小孩儿一样。”
你个笨蛋,什么都不懂沛诚愤愤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别以为我就原谅你了,看我不把你公司所有机密全部泄露出去,等你人财两空的时候坐着哭的时候再想起我吧。到时候我兜里揣着一个亿,戴着墨镜在加勒比海喝鸡尾酒,面前站着一排肌肉猛男,才不会搭理你。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七上八下,嘴上只说:“嗯。”
一路交通状况良好,老刘幸不辱命,顺利在开场之前抵达目的地。二人顺着直梯一路上行至这座新地标的顶层,面前的会场视野开阔,三百六十度全观景窗,穹顶的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幕显示屏一个用主板线路拼成的大脑莹莹泛着蓝光,正是这座大厦的图标。已到场了不少参会人,在互相问候寒暄,到了森泽航最擅长的场合,沛诚只管做好分内的事。他先是帮二人签了到、领了胸牌,再将演示稿递给主办方查看播放效果,回头看见森泽航和一堆领导站在一起,鹤立鸡群,英俊优秀得不像话。
哎,沛诚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流程上,各邀请企业和单位的演讲在前,大厦落成的剪裁仪式在后,主办方准备了香槟作为庆祝,沛诚下意识抬头去看森泽航,对方已经端起一杯橙汁,嘴角噙着礼貌性的微笑,牙缝漏出几个字:“知道知道,我不喝。”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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