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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贞拿了钱给辞盈买了一根珠花当做道歉礼物,但辞盈最近冷冰冰的她不是很敢说出来。她当然不会破坏辞盈在赏花宴上的表现,但是三小姐的钱不拿白不拿,她不应下三小姐再找别人辞盈就麻烦了。
公主那样的人面前失仪可是大罪,茹贞即便再不通礼数也是知道的。她这些日没有回来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辞盈,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她说不出口。茹贞握着要送给辞盈的珠花,身体摇晃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趁辞盈去书院时,茹贞爬上梯子,寻到了记忆中那本古书。她将那本古书拿下来,封面上赫然写着《诗经》,茹贞循着记忆翻到最后一页,折开书封,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一封诗柬。
茹贞念着。
有春,有花,有流水,很符合辞盈这次赏花宴的主题。
即便在茹贞这般不懂诗文的人看来,这也是一首极好的赋,茹贞弯眸,觉得辞盈肯定不会同意用小姐从前的诗,但她希望辞盈在赏花宴上大放异彩,或许这样就能坐稳小姐的身份了。
想到这,茹贞小心将赋夹到花纸中,又想到什么,茹贞伏在案几上,提笔用很淡的墨汁轻轻将其陈旧的字迹描了一遍,茹贞想,这样辞盈到时候能看得清楚些。
茹贞也不是没有私心,只要辞盈坐稳小姐的身份,辞盈就能一直保护她了。但无论是私心还是什么,茹贞都是希望辞盈好的。
她虽然嫉妒过,羡慕过,埋怨过,但是一直一直都希望辞盈好好的。
对此辞盈毫不知情,她甚至觉得到时候根据情境她能作出更合适的,于是连茹贞什么时候换了花纸都不知道。她只感觉到了茹贞这几天有些开心,曾问过茹贞一句,茹贞只轻笑着说“秘密”。
辞盈当时笑了笑,说:“好。”
她总是对茹贞说好。
赏花宴前一天,茹贞说她也想去时,辞盈眼眸停了一瞬,也还是温柔说:“好。”
茹贞肉眼可见的开心,不停地对辞盈说一些幻想的事情,比如:“公主会不会长得很漂亮很漂亮,气质是不是很好,从前小姐总是不参加那些宴会,我们都还没有见过,不过小姐就已经是很尊贵的人了。”
在比如:“辞盈,去宴会上你是不是要像小姐从前一样坐在前面的案几上,我在后面给你斟酒,我是不是说的废话,肯定是这样呀,曲水流觞我只在书中见过,小姐以前总说没意思极了,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听起来就很高雅。”
辞盈歪着头,不可承认心在这一刻是软的,她喜欢茹贞对于这个世界天真直白的向往,这是她和小姐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她伏在书桌上听茹贞讲着,难得的心灵感受到一丝慰藉,那些落在她灵魂上的鞭子变得轻了些。
不知不觉,辞盈睡着了,茹贞声音渐而轻了下来,她俯身轻轻摸着辞盈的眉毛,轻轻按了下让其松软下去,辞盈的眉眼渐渐平和,茹贞隔着烛火看了辞盈好久好久,那时候她固执地认为,她们两个能一辈子在一起。
三月,上巳日,赏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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