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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刚剃头发时,许一心用单反给他拍的,黑白侧面特写,抽烟时候的抓拍,剃青的头皮,微皱的眉头,转折锋利的眉弓,挺直的鼻梁,刀削似的下颌骨,凸起的喉结,大半笼罩在白色的烟雾里,眼神有些空茫。
不知道照片是蒋容从哪儿搞到的。
袁钺发了会儿愣。
没了人压被子,蒋容紧闭着眼睛又滚了起来。袁钺连忙过去拉住被子的末端往回拉,把蒋容又卷回来,跟搓寿司似的。
袁钺趴在床上,侧着头,去探了探蒋容的额头,热度好像下去了,还有点低烧。
蒋容闭着眼睛,因为眼睛大,眼线长长的,眼睫毛安静地垂着,嘴唇有些干皮,微微张着,深棕色的头发卷卷的覆在额头上,乖得很。那只解锁手机的手还露在外头,皮肤衬在黑色的被子床单上格外的白,脖子也露出来,白得能隐约看见颈侧的青色血管,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实在困,袁钺被折腾了一晚上,盯着蒋容看,看着看着就眼皮打架,睡了个结结实实的回笼觉。
接下来醒过来的是蒋容。
他做了一晚上的梦,先是梦见袁钺骑着摩托消失在夕阳里,而他自己则伸着尔康手大喊着追过去。然后他又被锡纸包起来了,包得严严实实的,放在烧烤架上烤,时不时被拉开锡纸刷上孜然,卷起来继续烤。
他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袁钺在他旁边趴着,穿着背心和居家裤,手臂和肩膀的曲线有如起伏的山脉,每一个高起和落下都值得他反复地看。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卷在被子里的身体是光着的,光溜溜的,只留了内裤,脸立马腾一下红了,感觉热度又要上来了。
蒋容全身被裹得紧紧的,只有头能动,侧过去能看到自己的校服被丢在地上,床头柜上还摆着湿毛巾、热水壶、杯子和温度计。
他往外使劲滚了滚,压在袁钺身子底下的被子被抽出来,袁钺不满地哼了声,翻过身来仰躺着。
这下蒋容脸更红了。
因为袁钺晨勃了。
宽松的居家裤被顶起了一个小小的帐篷,背心下摆被蹭起来,露出一点小腹上的沟壑,大腿上的纹身一直蔓延到胯骨和人鱼线上,露出若隐若现的一点。
蒋容赶紧把自己从被子卷里抽出来,夹着腿把校服穿上。想了想,又跑到楼下,从自己的书包里抽出带过来的睡衣换上,又重新跑回到楼上,将被子展开,盖在袁钺身上。自己则在另一侧,小心翼翼地钻到被子里,躺在床上,两人之间至少有半米远。
背后被什么硬硬的东西硌着,蒋容摸了摸,摸出了那块儿心形石头,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塞到枕头底下。
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往袁钺那头蠕动,直到刚好肚子贴着袁钺的手,才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眼睛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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