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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
“袁哥,是我,”蒋容蹲得有点儿累了,站起来甩甩腿,“我身上没钱了,晚饭能找你吃吗?”
袁钺的“不行”还没说出口,蒋容就说道:“要是我饿死了,你怎么和我表叔交代。”
袁钺沉默了一下,报了个地址就挂电话了。
蒋容按照着袁钺说的地址,晃晃悠悠走路走到了Y城的酒吧街。
他曾经来过,这里密密麻麻排列着餐厅和酒吧,从晚饭的点一直到凌晨,都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路上还有不少外国人,夜生活非常喧嚣。
虽然早知道袁钺是开酒吧的,但他走到了那个名叫“白塔”的酒吧门前时,还是兴奋地吹了个口哨。“白塔”长得和这条路上的其他酒吧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其他酒吧还普通一些,但他几乎从来没进过酒吧,因为家里有门禁时间。
还没到营业时间,门关着,蒋容推门进去,里头亮着大灯,还留着一丝丝装修味儿,里头的桌椅胡乱摆着,最令蒋容震惊的,不是里头有一面泼满了五颜六色颜料的墙,而是,这一间酒吧里,居然放着,佛教音乐。
吧台那里坐着个人,低头玩手机,听见推门声,头也不抬地说道:“最近休店,下周营业。”
蒋容沉浸在了佛教吟唱的安详气氛里,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我是来找袁哥的。”
那人抬起头来,眉清目秀,丹凤眼白皮肤,理了个袁钺同款的短寸头,看人的时候有股高傲不屑的劲儿。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蒋容一眼:“袁哥?”
蒋容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胸,说道:“对,我找袁哥,他在吗?”
“楼上。”
蒋容顶着他打量的目光,维持着不慌不忙的步速上楼。
酒吧楼上是个小房间,估计是给工作人员休息用的。门虚掩着,蒋容礼貌地敲敲门,走进去。
袁钺在里头,赤膊穿着军绿的工装裤,在组装一个木柜子。蒋容看见袁钺背对他蹲着,手臂用力的时候,能看到鼓起的肌肉。他低着头,后脖子上的那块儿骨头凸起来,把那个弯月亮顶了起来。
里头没开空调,有些闷热,有大滴的汗珠顺着袁钺的背流下来。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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