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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营帐,双目充血,忽然将手中兵刃往地下用力一掼,狠狠道:“陶驾老贼,安敢戏我!”
随他而来的曲长左右环顾,也佩服陶驾说溜就溜的魄力,而且看营中辎重俱全的样子,也明白自己这边为什么没有发觉对面的动向陶驾这边在撤退的时候,除了士兵跟马匹外,真的什么也没带。
黎怀刀的胸膛不住起伏,他恨陶驾滑溜,也怨恨王游,若非对方阻拦了自己一下,早在白日的时候,他便可以率兵渡河攻营。
曲长劝道:“陶贼早晚会败在将军手中,又何必急在一日?今日能夺得对方大营,也算功劳一件。”
黎怀刀如何能够听得进去,愤然半晌,又纵马冲向主将的营帐,片刻后忽然面露喜色。
对方离开得太匆忙,许多东西来不及收拾,原本属于陶驾的营帐中有一只铜盆里,里面放着还未烧干净的文书。
黎怀刀:“文书都没烧完,陶贼此刻一定还未走远。”
因为近来总是下雨,容易留下行军的痕迹,黎怀刀亲自去辨认,发觉地上的痕迹虽然凌乱,但仔细观察的话,也能确定是陶驾往东边的方向撤退。
黎怀刀:“他一定是想退去跟自己人汇合,咱们去追!”
随行部将对这位战无不胜的少将军一向信服无比,当下听命跟上。
黎怀刀深怕当真让陶驾脱身,勒令亲卫全速追赶,他不是不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的队伍阵势变得散乱,然而在他眼中,被自己屡屡吊打的陶驾根本不堪一击,只要遇见,他便有战而胜之的把握。
往前冲了三里路,黎怀刀忽然勒住缰绳,他抬头往前方看,目中闪过一丝迷惘之色,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眼前的景象变化。
天色又变黑了吗?
此刻已快到丑时,天色无法变得更黑,遮住黎怀刀视线的,是一片黑马玄甲的骑兵方阵。
看着向自己重来的西夷骑兵,为首之将让人打出了旗帜“周后军将军钟”。
黎怀刀瞳孔猛地一缩,对方竟然是本该护卫在天子身侧的禁军内卫统领,后将军钟知微!
他还没有打到上兴关,怎么会与此人相遇?
钟知微此行是奉天子之命过来,陶驾知道随对方前来接应的都是铁甲营中精英,每一个都能够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说是骑兵,其实也可以看做伍长、十夫长甚至百夫长的备选,也就是说,这三千骑兵,具有统领三万骑兵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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