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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而已,”我看他态度放软,立刻换了口风,“反正那时候我还小,他也不算故意的。石头这混蛋也罢了,可他爹……铁头大叔真是个好人啊……我没有爹,总是被坏小子们欺负得掉眼泪,舅舅又胆小,不敢管这些事,是铁头大叔可怜我,帮忙一家家上门教训他们父母,日子才好过起来。过年的时候,其他女孩都有花戴,可是舅母漏了给我买,是铁头大叔将石头娘留下的小银花送我,才没被嘲笑。现在他爹去了,我得报恩,帮他看着这个独苗苗,免得闯祸。”
南宫冥终于回转了过来,安慰我:“报恩是应该的,但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你记得告诉我,我想办法收拾他。这里的仆役我都打点过,如果有难为你的,也告诉我。”
我拼命点头。
南宫冥替我整了一下被石头拨乱的头发往二楼走去,挑了一堆思想道德和文化艺术的相关书籍,走时悄悄靠近一个角落的书柜,警惕地看看门外没人,对我做了个禁声手势,然后飞快从里面抽出本书藏入怀中,很正经地走了。
我觉得他躲躲藏藏的动作像是在藏春宫图,等他走后,赶紧跑去那个书柜研究。却发现那里摆的是《山河志》《海说》《异域风光记》《老汤游记》等地理风俗书籍。
这种书有什么好遮掩的?我捧着下巴在那里蹲了好久,仔细寻思。
莫非,小禽兽和我们以前中学的男孩一样,喜欢用课本的封面包装不良漫画,然后偷偷传阅?
禽兽做事真是普通人想不明白啊……
豆蔻初成
浩荡书海里找了几天,我终于摸出规律。
易容秘籍那么多年都没被发现,必然是鲜有人阅读的冷门书籍,而且书是林洛儿不小心碰掉的,可以排除超过我身高的书架。这样一来,剩下的范围就少得多。
皇天不负有心人,三个月后,我在一本布满灰尘的《圣南经》里找到了那张薄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楷,看得人眼花缭乱,经辨认,确是由欧阳子先生写的易容之术。
我自认不是文盲,但古代文学没有标点符号,需要靠语感和经验来断句,而且里面有大量引经据典之处,难以阅读。我只好找来草纸和炭笔,将上面的文字用简体一段段翻译在纸上,然后用标点给它划分出各种断句,选出最合理的文字排序,再去藏书阁里寻找相应的典籍解读。
幸好吴管事三天两头被南宫冥赏赐,五天三次被石头敲打威胁,几乎将我当姑奶奶供,大事小事都不让沾手,每天拿着拂尘给东西弹弹灰,就可以躲去二楼继续读书。
日子又持续了三个月,终于全部研读完毕。
欧阳子先生果然妙人,他将易容之术分三等,下等换貌,中等换形,上等换神。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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