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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臂膀把我搂在怀里,俯身下来,吻住了我的唇。
我退,他进;我再退,他又挤上来,直到我被压在车门上,再无退路。
我刚想开口怒斥“你在干什么”,唇一分开,舌头被他吸住了。我可从来不知道顾持钧被戳到痛处了,会这样抓狂。明明纪小蕊和章时宇还在,他却完全无视我的意愿强吻我,本来这事就够丢人了,此时还有两名我亲自叫来的观众,顿时变成丢脸的三次方。
气到头昏眼花。我的人生罕有这样失策的时候,连当年被林晋修的跟班们污蔑成小偷都没有这么难堪过。
该死的车灯照着我紧闭的眼睑,金色的带着暖意,就像温暖的日光。我“呜呜”地叫,手脚在他背后乱挥踢打,想要推开他。顾持钧才不管,硬生生地抗下我所有的攻击,把全副精神放到了唇舌之间。灵活的舌头搅着我的,舌尖抵着我的舌根,几乎顶到了喉咙里面,毫不客气的辗转吸吮,我睁开眼睛,看到他黑如点墨的眸子他从头到尾都在盯着我,好像这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带着怒意的强吻,而是情投意合的、充满感情的深吻。
肺里的空气都耗尽了,濒临窒息带来了无穷的后患:腿软,腰也软,眼冒金星且发黑,到了最后,我完全忘记推开他。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就像被抽走筋骨的鱼,几乎要瘫软在他身上。
茫然的伸手去抚上唇,居然都肿了,这一下,理智终于回来了。
害得我丢人唇肿的那个混蛋背对着车灯,因而显得面色不明,他要来搀我,我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味,火气涌上心头,一把打开他的手。纪小蕊恰好在我身边,扶住我,又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我喝得太急,呛到了,弯着腰大声咳嗽,咳得衣服上都是水,狼狈得简直不堪入目。她又匆匆拍着我的背,轻声问我。
“初吻?”
这两个字里大概还有一点促狭的笑意,我又羞又怒,咳得血液全堵在脸上,脸涨得通红,被她这么一说脸皮更是好像要烧起来,口不择言地嚷嚷。
“是又怎么样?你管我!”
“我不管不管,”纪小蕊赶快说,抽出纸巾擦我的脸。
章时宇侧过头叹了口气,拍了拍顾持钧的肩膀,“你犯了个错。”
顾持钧挺拔的身影在逆行的车灯光芒中隐隐约约,等我咳完了抬起头,恰好对上那一片明亮的光,也许是他的视线,或许又不是他的视线。
“纪小蕊会送你回去。”
我喘气,低着头看着鞋尖。
“小真,这次是我冲动。但我不会跟你道歉。想想你刚刚说了什么。你玩不起,难道我玩得起?”
本来可以是一个美好的、可以永存记忆的夜晚,换来这么一个惨淡的收场。什么叫“我不会跟你道歉”,他要是跟我说一句软话,我还不会这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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