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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轻点!犯人就不是人吗?”被一把耍在肮脏的黑砖地上,夏子樱下意识地护住肚子,愤怒地看向高高在上的两名侍卫。
那侍卫却视若无睹,不发一言地锁上门走了出去。
污渍斑斑的黑色暗牢里,星火未着,远不似寝殿里那般温暖,夏子樱原本因紧张而忘却的寒意顿时又齐齐涌上,狠狠地打了个颤,抱紧胳膊蜷成一团。
“可是徒儿子樱……”身后忽然响起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的不确定。
“师傅?”夏子樱猛地转过头去。
昏暗的墙角里斜斜靠着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头儿,因着还未适应牢里的黑暗,夏子樱看不清面对方的面部表情,但那双水渍双眸里的点点精光却让女子心头一震:“师傅!原来你还活着……”
挣扎着扎向老者怀里,心里的酸楚顿时化成汹涌的泪水,不可抑制地迸发出来:“我和……师兄都以为师傅已经……没想到师傅您还活着!真好,师傅,他们、他们一定会救您出去的……”
“呵呵,傻孩子,师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去?那老贼想得到万仞剑谱不过是为了荒淫后宫罢了,眼下……咳、咳,他连连败战,哪儿来得心思顾及我……咳、咳……”
贺思愈边说边不停咳嗽,猛然发觉怀中的纤瘦身体在剧烈颤抖着,当下很紧张地抓过女子的手腕,敛声道:“血罗蔓?!子樱你……”
清亮的双眼里尽是怜惜:“何时如此?”
“第一次被抓到这里就被下了的……师傅,您的腿?”夏子樱不自在地收回手腕,移开视线避免与贺思愈对视,却被老者瘫在地上的双腿惊得险些晕厥。
苍老而瘦削的双腿上,两道穿过踝骨的大铁链已然与四周肌肉开始黏连,有黄色泛着浓的血水从接口处不住溢出;裸/露的小腿处是斑驳的疤痕,红色青色黑色的老旧血块毫无规则地遍布其上,隐隐一股难闻的血腥之味。
“畜生!不得好死的畜生!”
“咳、咳……徒儿稍安勿躁,那老贼自然由该收拾他的人去收拾……咳,师傅暂且问你,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贺思愈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容,摇着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不过一年之久,原本调皮伶俐的小丫头已然稚气全脱。
“方才、不是都说了吗,是上回被抓来的时候下的毒……师傅不必担心、子樱可以挺得过去……”夏子樱微微挪了挪身子,将方才胡乱穿在身上的外裳又拢紧了几分。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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