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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渝正踮得费劲,后腰隐隐传来一点酸胀感,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一股熟悉的、如同被猛兽盯上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她动作一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嗖”地一下收回爪子,身体原地一百八十度旋转,然后像被按了弹簧一样,“噗通”一声坐回了旁边的轮椅上!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最无辜、最乖巧的表情,对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兰姨,塑料普通话甜度爆表:“兰姨!我饿了!突然……特别想吃你做的……嗯……那个……杏仁酥!对对对!杏仁酥!Now! Please!(现在!拜托!)” 眼神疯狂暗示:快答应!快走!救命!
兰姨看着楚若渝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又感受到二楼投下来的、几乎能冻死人的视线,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哎!好!好!我这就去做!楚小姐您……您坐好!”说完,逃也似的奔向厨房。
楚若渝僵坐在轮椅上,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轮椅装饰品。心里的小人疯狂祈祷: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墨大爷您眼神不好……对,您该配眼镜了……
可惜,墨凌夜的视力好得很。
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楼梯上,发出低沉而压迫感十足的“哒、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楚若渝紧绷的神经上。那高大的身影带着山雨欲来的气势,一步步朝她走来。
完了完了完了……楚若渝心里哀嚎,这山庄的日子,简直比ICU还难熬!墨凌夜,你个控制狂!本仙女要疯啦!
墨凌夜走到轮椅前停下,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他没说话,只是垂眸,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沉沉地、带着一种无声的审问和浓浓的后怕,锁定了她因为心虚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空气,仿佛凝固了。
楚若渝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垮。她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小声嘟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我就……活动一下下……真的……就一下下……”
墨凌夜依旧沉默。他缓缓弯下腰,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她额前因为刚才“剧烈运动”而汗湿的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与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然后,他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无奈的声音,轻轻响起,敲在楚若渝的心尖上:
“楚若渝。”
“你是想让我这一个月……白熬吗?”
楚若渝瞬间哑火。看着他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青色和显而易见的憔悴,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再想想这一个月他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候……那点被“圈养”的烦躁和委屈,突然就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大半。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盖在腿上的薄毯,小声地、带着点别扭地哼唧:
“……知道了……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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