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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蕴含了他满肚子的担心、愤怒和?醋意, 下手极重,他自己?手都拍疼了。还好她屁股上肉多软弹,不然只怕真要伤到。
本以为这一巴掌下去, 观沅肯定会哇地哭出?声?。
可?没有,观沅只是?身体抖了一下,除此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窦炤皱眉,本想叫她哭着求饶, 可?如今她不声?不响,他反倒下不了台, 难不成还要继续打?
捏了捏火辣辣的手掌,实在下不了心,只得满心不甘地将她拉起来, 本想再重重斥责几句, 却看到观沅紧紧咬着唇,早已泪流满面。
还是?痛的, 只不过她忍着没有哭出?声?。
观沅泪眼?朦胧看着他, 嘴唇微微颤抖, 脸色苍白,可?怜得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二爷,你若生气再多打两下,阿沅受得住。”
窦炤一颗心猛地抽痛起来。
观沅见?他没动,以为他气还没消,便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脸埋在他颈窝间, 轻轻蹭着:“阿沅以后都乖乖听爷的话,不惹爷生气了,好吗?”
她软软的身子贴着他, 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娇嫩的小脸蹭在颈间,像是?被?一片雨水淋湿的花瓣轻轻撩着,窦炤只觉得心里一阵酥麻,又是?心疼又是?被?勾得有些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只手却不自觉抚上她的后背,喉结动了动,状似淡定地问道:“你那哥哥是?怎么一回事?”
观沅微微一愣,而后从他怀里坐起来,擦了擦眼?泪,一脸兴奋道:“二爷想听听我?跟哥哥的事情?吗?”
窦炤很想说?:不想,你继续抱着我?。
可?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还是?很不情?愿地点头:“你说?。”
观沅便开心地从他身上下来,蹭在他身边坐下,准备好好跟他讲一讲她跟哥哥的故事。只是?真要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似乎也没有很多要讲的。无非就是?哥哥救了她,她报答哥哥。
窦炤见?她突然又不说?了,奇怪道:“怎么了?”
观沅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初我?从一个很坏的地方逃出?来,不知?道去哪里,每天饿着肚子,天又冷,差点死了。是?哥哥在路边捡到我?,给我?吃的喝的,还将他自己?的厚棉衣给我?穿,我?这才活了过来。后来他一路带着我?讨饭来到上京,路上经常被?坏人欺负,都是?哥哥替我?出?头。那个时候,他是?这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了,我?就当他是?我?最亲的哥哥,发誓长大了要好好报答他。好在很快就有了报答的机会,他生病了,我?就将自己?卖进府里来替他治病,后来就很长时间见?一次,连饭都没机会在一起吃,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窦炤认真听完,半晌问道:“你说?自己?从一个很坏的地方逃出?来,是?什么地方?”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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