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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直院居处阔朗,前面三间主屋是打通的,只用各色书架做了间隔,放眼望去十分通透,入目便是各种书目典籍,一张大而长的书案摆在中间,上面摆着纸笔棋盘,旁边还有几本正在研究的弈书残卷。
上面所有摆设都是用旧了的,只有两只翠青釉棋罐,娇嫩的绿色让整张桌子添了些生气。如今加上一瓶荷花,又清雅又馨香,倒像是将荷塘的风也带了回来,将整个屋子都吹得凉爽。
这是碧心特意准备的,她们忙了一整天,将屋子里里外外布置一番,之前倒是干净整洁,却太过空旷乏味,便添置了许多花花草草,这一瓶荷花是按窦炤喜好特意摆在显眼处。
碧心料定窦炤会喜欢,所以见他生气赶紧叫他进屋来,也许看到这些花草心情会好些。
可窦炤盯着荷花看了许久,然后四顾屋内装饰,对观海道:“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观海点点头,走上前将花瓶取下,问:“是谁摘的荷花?”
这花原本是碧心吩咐香桃去摘的,按理她该出来应答才对,可她一向乖觉,看出情况不对,便朝一旁候着的香桃打了个眼色。
香桃十分高兴,以为碧心要将这功劳让给她,赶紧上前一步:“这是奴婢特意为二爷摘的。”
观海便将荷花取出来一把摔在她脸上:“自己摘就摘了,还敢说是为爷摘的,爷让你摘了吗?”
那花叶摔在脸上生疼,香桃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不是故意的,是碧……”
“住嘴,错了就错了,以后注意便是,哭什么?”碧心大声打断她,又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别乱攀咬。
香桃不敢再说,只委委屈屈应了声“是”。
观海也不管她们在打什么马虎眼,严肃道:“你们记住了,荷花是二爷最爱的花,既爱便不忍攀折,谁若折了,便要每日午时在池塘边跪一炷香时间,跪足七日给荷花赔罪,明白了吗?”
大中午的在荷塘边跪一炷香时间,还要跪七天?香桃几乎没晕过去,她挤破头过来是为了给二爷做通房的,这七天下去人都晒成碳了,还怎么见人?
急迫之下香桃忍不住哭道:“不行的二爷,奴婢不能晒太阳。”
观海问:“为何?”
香桃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夫人送我过来是因为我长得好,能得二爷欢心,若是晒黑了,还如何服侍二爷?”
这话也有道理,观海不知如何处理,只得为难地看向窦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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