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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3页）

裴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维持着臣子的体面，只是袖中的手，已紧紧攥成了拳。

“问心无愧？”司马庞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下方跪伏的臣子，

“好一个问心无愧！裴卿，朕希望你真能问心无愧！”

皇帝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

“春祭之事，既已议定，便按章程办理！些许细枝末节，裴卿自行斟酌即可，不必再来烦朕！至于太医署那个小学徒……”

刻意停顿了一下，司马庞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东暖阁的方向，语气淡漠，

“他这几日需专心备考，朕已将他拘在偏殿温书。裴卿身为上官，更应体谅，莫要以无关琐事前去搅扰！退下吧！”

“拘在偏殿温书？”裴肃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某种冰冷的猜测瞬间涌上心头。

裴肃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叩首道：“臣……遵旨！臣告退！”

裴肃起身，背影依旧挺拔，只是离去的步伐似乎比来时沉重了许多。

看着裴肃略显僵硬的背影消失在殿外，

司马庞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放下茶盏，目光沉沉地转向东暖阁那扇紧闭的门。

他站起身，踱到东暖阁门口，

并未推门，只是隔着门缝，静静地看着里面那个小小的身影。

徐如正伏在案上，似乎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