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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想受人摆布、遭人牵制,生与死全凭旁人的一句话。
A区是个巨大的牢笼,铁笼上爬满鲜血染成的玫瑰,连根茎都是红的,由最纯正的血脉构成的。
而他只是个Beta。
手里的起酥吃完了,茧绥又拿起一个,没有多余的咀嚼,硬生生咽下去,挤压喉咙。
他从不对岑骁渊的行动刨根问底,哪怕每次Alpha出去又回来,身上总是带大大小小的伤。
就算他问了,岑骁渊也不一定会回答他。
他们之间,早就默许了这种不健康的关系生根发芽。
食物填饱肚子,茧绥走到床前,倒下去,丝绸的薄被盖住脸,身体蜷缩起来,两条腿还暴露在外,脚心沾了泥土,划开细小的口子,没有出血,却钻心地痛。
他逃不掉的。
茧绥讨厌入睡。
他总是在做同一个噩梦,梦里布满鲜血,一滴一滴,从台阶上渗到他的脚边。
不要往上走!
沉睡的自己大喊着,而站在台阶下面的孩童听不到。
他把自己稚嫩的小脚踩在鲜血之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向上攀爬,每走一格他都长大一点。
直到脊背舒展开,漆黑的眼眸里光亮若隐若现,成年之后他的嘴角抿平,鲜血越来越多地涌向他的脚边,如同海边的波浪一般,冰冷而汹涌,待浪潮褪去,他终于走完了台阶,站到平台上。
那里有一具尸体。
一直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