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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是骗她,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去东瑾大学听什么演讲,她根本还傻傻地等着他带她离开这里,暗自期待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保护她,虽然他是战子楚的弟弟,可是她却没有别的人可以依赖了。他把她关在精致的牢笼里,她还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生活唯一的遗憾就是对战子楚的亏欠,以为哪一天知道战子楚和罗菁结婚的消息她就彻底解放了。如果她不发现,他还打算瞒她下去?
初初他承认不能马上去清江举行婚礼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愧疚和心疼的,看她的眼神也是讨好。她又惊又怒,和他哭过,闹过,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决定的事情从来就不会改变。开始还每日回来劝她,她闹他也有几分担心,后来厌烦了就索性让董震留下看着她,自己却极少回来了。不管她问什么,叫嚷什么,董震都有本事当作听不见。那一天早上醒来,她突然觉得绝望又崩溃,只想离开,收拾了行李还没有出门,就被董震拦住,她说如果他敢拦她她就从窗户里跳出去。董震才给他打了电话。她当然是走不了的,直接关到房间里,窗户立刻被封上,董震看都不看她,直当她是疯子一般。他也不着急,等到晚上很晚才回来,居然只是叹气,“宝贝,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闹得我心烦,就更不可能赶紧了结这里的事情去清江。宝贝,你清净几天好不好?”
“好!”她记得她是这样回答他的,她原本求的也就是一个清净,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正眼看他,“你让我走,大家清净。”这场对于他来说的闹剧早早结束才是真正的清净。
“你哪里也不许去!”他居然吼她,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吼过她,她只听着他围着自己疯了一样的转圈,心里犹自震惊后的茫然。
他坐下来抱住她,耐着性子哄,“就两个月,过年前我一定都办好好不好?夏月,没有那么可怕,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谁都以为我们还是男女朋友,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她们都在羡慕你,我会让她们更羡慕,夏月,我。。。。。。。”
“是,没有人知道。七公子就是这样算计的吧。既然是男女朋友做什么要去教堂演戏?既然是男女朋友,那么分手总可以了吧。”她快要笑出眼泪来,他说得何其云淡风轻,“那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那天回来她只问了他一句话,他们的结婚是不是玩笑,他那样坚决的保证过他是认真的,他那样坚决的保证过,可不过这几天便变了,反正还没有人知道,那么就都还有回还的余地对吧?那么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肯听了是不是?”战子秦突然收紧了怀抱,力气可以勒死她,“你想要怎么样?分手?你给我再说一次看看?”
“你放开我。”夏月挣脱着,越挣他越抱得紧,她索性不动了,就那么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算了?”
战子秦咬牙切齿地看她,终于摔开了手,“你这个要命的妖精。我告诉你,别再给我闹出走,我不会再这样好脾气。从明天开始,你哪里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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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摔门而去,只留她一个人在黑暗里。一呆就是十几天,他都没有回来,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声的问候,连董震都不再看着她了。她晚上醒来,空旷的房子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在梦里哭湿了脸庞,嗓子嘶哑,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床头冰冷,没有水,也摸不到台灯,勉强坐起来才觉得浑身都是冰凉的,一晃冬天已经来了,他们结婚时候的那一场雪到如今已经两个月过去,她却煎熬得仿佛几十年都过去了一般。她当真是蠢,竟然会相信战子秦,什么清江的世外桃源,什么甜蜜的体贴温柔都是用来晃着她玩的,他也许喜欢她,不过哪里比得上他的野心,他的骄傲?他扔下她,却还要责怪她的悲伤和愤怒让他厌烦。
家里那个赵妈是怕死了他们吵架,每晚都早早关了门不敢出来,她也不想别人瞻仰她的狼狈,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划拉了半天才找到拖鞋,慢慢自己下楼倒水喝。家里黑暗一片,她眼睛被泪水渍得模模糊糊的,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已然跌倒在台阶上,还好反映还算快,及时抓了一下扶手,拖鞋摔出去,顺着楼梯跌入了黑暗之中,她人坐在冷的台阶上,只是听着它滚动的声音归于静默,竟然是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蜷在台阶上过了一夜。
第二天被赵妈发现,赶紧送回卧室去,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半天,倒有一个大夫来看她。她知道,虽然他晾着她,却如何能让她当真没有人看管?她只说失眠,那个大夫看她的神气也没有多话,给她留了安眠药就离开了。她起身换了衣服说要出去,到了门口,就不知哪里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她眼前闪过。车子开出去不多远后面就跟了一辆黑色的大众,她原本就没有目的地,只想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她在东瑾不熟悉,也不想见柳絮或者是什么别的人,于是就上清明山,昨日刚一场大雪,漫山银白,她不要车子跟,蹒跚了半天故意爬到路边的一个小坡上去,她不看什么云海雪景,她只想清醒一下,她想知道她除了哭泣和对他吵闹外还能做些什么。
“让她闹去!“战子秦一肚子的火,姑姑这一招当真是狠,他不配合她的和亲计划,她就舍得逼死他。他之所以留在东瑾就是要防着汤剑琛伙同脑子进了水的大哥打清江的主意,也怕四哥借机给他小鞋穿。当真像舅舅说的,他还是心太软,就他妈的不该给这些老东西留下什么!他们既然愿意抱在一起等死,那与他何干?如今被逼在这个角落,他每日里应付上上下下的逼迫危机,当真是有些焦头烂额,可是夏月还这样让他恼火。“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啪地一声摔了电话,他看她能有多大的精神头。她敢再跑试试?心里却是突突跳着痛,他不敢回家,却渴望看见她,他不是有意要瞒着她,他只想再等两天父亲消了气,他带她去看看父亲,再和她慢慢解释。她却直接判了他有罪,她连想都不想就认定他是罪人。
刚放下电话,马上就有秘书递了报告过来,又是清理往年的财政拨款余额,他愤然冷笑,看来大哥看他不顺眼也有很多年了啊,如今借着外人的手要和他算总账了!他抓起笔迅速地批了下去,“都归到清江新区的项目里,这是军费支出。让他们不妨细细的查。”
他是有罪,可是她不能用折磨自己来惩罚他!秘书刚走他又皱起了眉头,抓了电话起来接东瑾,方军在那边正和秘书处的首席秘书宋芝琦整理新财政改革的文档,刚进入状态,听见总机转的七公子专线,赶紧接了起来,没想说的又是夏月,“董震跟我出来不在家里,你让其他人跟好了她,不要当真出什么事情。”
方军极是不耐,只觉得七公子如今这个样子,当真是自做孽不可活,答应了一声,又听见他叮嘱,“这样吧,你让小宋过去接她回家,东瑾是不是刚下过雪,厚大衣带上,不要让她迷迷糊糊生病了。
方军已是无语,挂了电话,看着宋芝琦,叹气,“七公子给你个差事,你去接他的宝贝夫人回家,嘱咐千万不要让她着凉生病了,不然可是要了七公子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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