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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乔柯已经回到约定的树林碰头了,还不见他影子。邓宁道:“他不至于在闹什么别扭吧……”
乔柯极少训斥师弟师妹,光蹙起眉来,邓宁说话的声音就开始矮下去。他低声道:“带厘罪盟去见裴筑的,就是宁公侯和徐印。”
“赵殷逼裴筑用出春心剑法后,两人本来还在争论,徐印却突然出手,一剑刺穿了裴掌门的喉咙,把他钉在大殿外的檐柱上。而后,厘罪盟就开始屠杀舜华派子弟。那一剑虽然是致命伤,可裴掌门内功深厚,捱了一刻钟才咽气,在这一刻钟里,他就亲眼看着教中所有徒子徒孙被围攻杀死,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动也不能动。”
“阿慎知道你是为他好,不会生气,但他看见宁公侯师徒,心里一定难受,如果真肯闹一闹,那倒好了。”
邓宁看起来已经要哭了,小心翼翼地问:“师兄,裴掌门是被冤枉的吗?”
乔柯道:“……我希望他是。”
两个人愁眉苦脸地等了半天,正要出去找,裴慎终于来了,邓宁迎上去道:“我还以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你生气了。你还好吗?”
“我在城里散心,对不起,害你误会了……”裴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和邓宁凑得很近,为表歉意,稍稍垂着头对她说话。他和邓宁同龄,十分玩得来,才认识这些天,邓宁就要给他编花辫子了,不过每次裴慎都说他师门不许仪表浪荡,然后断然拒绝,邓宁只得转去祸害乔柯。
话毕,裴慎看了乔柯一眼,道:“乔大哥,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乔柯等这句话已经多时了,仿佛从向胶丘出发那一天起,他就预备着把这匹骏马交到裴慎手上,说道:“下次见面,叫我乔柯就好。”
裴慎接过缰绳,轻轻闭上眼睛,又冲他睁开,如此便已再见过了。他笑道:“乔柯。”
邓宁看得摇头:“我师兄可是玉墀派掌门,在外面让人听见,非得治你的大不敬。”
裴慎又眨了眨眼,对着她道:“小宁。”
顷刻之间,他已经翻身上马,作揖道:“有缘再会!”
他走得那样快,连乔柯发红的眼眶都没来得及看清。邓宁从未见师兄如此失魂落魄,头发也不给编了,直到第二天傍晚话才多一些,叹道:“群首会商议过后,各位掌门都认为不能让赵殷打着挽芳宗的旗号收徒。我忘记告诉他了。”
邓宁道:“消息早晚传开,他会知道的。师兄,你累不累?咱们去喝口茶吧?”
那茶亭建在路边,客人大多也是从胶丘出来的游侠和镖师,不久前刚从路上将乔柯两人超过,此时又在茶亭遇见了,要么在打盹,要么就着水吃干粮,甲道:“幸亏出来早,要是被封在城里,这趟镖得赔死。”
乙道:“你他妈的,老子看戏还没看够,就他妈让你拖出来。跟三城三派封在一块儿有什么不好,还能看他们查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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