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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之长死在妓女房里,传出去落星萍脸面兜不住,玉墀派也兜不住。屋子已经有金云州守着了,尽管银烛小馆楼下人满为患,靠他在屋子中央搬了一张椅子,手勾长剑懒洋洋地坐着,没人敢进,只有冯玉茗在无头男尸旁抹眼泪,乔柯一到就问:“笑贫呢?”
笑贫原本被鸨母扣下了,乔柯又点了鸨母桑妈妈和几个人证留下,大门一关,龟奴在旁边偷听,不时向楼下传消息。裴慎混在人群之中,趁乱问道:“笑贫是艺名么?”
甲道:“这么难听,当然是艺名啊!她从小被卖到银烛小馆来的,一开始闹着要走,桑妈妈就让她自己选,要么出去饿死,要么在这儿混口饭吃,她就留下来了。笑贫不笑娼嘛!”
裴慎装作感兴趣,又问道:“名字这么难听,还能当头牌?”
乙道:“连山上大弟子都爱点她,你觉得呢?笑贫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嘿嘿。”
这时,龟奴又下来传信了,说凤还城的匡文涘也在屋里,看热闹不嫌事大,上来就质疑人是乔柯杀的,因为落星萍和乔家有旧仇,今天冯开向又动了乔柯的女人,惹怒了他。乔柯还没说什么,邓宁先道:“冯掌门戌时三刻被笑贫发现死在屋里,山上酒宴刚结束,掌门师兄还在送人,哪有空下来?”
乔柯只道:“笑贫不是我的女人。”
匡文涘继续指认:“那就是金云州。他跟你关系好,帮你杀的。”
金云州不像邓宁那么认真,也不跟他计较,点头道:“嗯,嗯,是我是我。”
乔柯道:“别闹了文涘,你来看这伤口,有什么想法吗?”
凤还城距离此地千里有余,堪称全天下最乱的地方,每年死掉的江湖人士比其他所有地方加起来都多,死法千变万化,死状千奇百怪,所以匡文涘可谓半个验尸的行家,掀开床上的白布,道:“血不是喷出来的,应该是先杀人,后取头,这创口很不齐整,割的时候还费了点力气。”
金云州道:“也可能想故意破坏伤口痕迹,避免暴露兵器。”
几个武林中人都见过世面,看血茬茬的断口像看一坨猪肉,可怜笑贫脸色煞白,嘴唇一直在发抖。乔柯问:“你出去多久,冯掌门变成这样的?”
笑贫道:“我……我没算过,但是我下来之前,冯掌门发现窗外有人偷看,没一会儿就把我支开了……”
桑妈妈道:“冯掌门非要喝‘三月醉’,笑贫下来找的,不超过一刻钟。”整;理
乔柯又问了楼上是否有巨响,有没有可疑人影,毕竟落星萍在武林盟也排得上号,冯开向一个江湖前辈,要靠拳脚功夫不声不响地杀了他,非得三派三城的掌门出马不可。楼下众人道:“不会真是笑贫杀的吧?”
“她图什么?不是都快赎身了吗?”
“我听说银烛小馆有种药,吃了就脑子发昏,有功夫使不出来,只想那个……哎,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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