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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鹿衡玉率先拿只蟹，挥手，“用，快吃的罢。”

陈今昭磨牙，天老爷的，好歹在沈砚面前给留点面子。

三人开始用饭，不时的闲话家常几句。当然主要陈今昭在引导话题，毕竟右手边的沈砚本清冷寡言的，问时候才会言语两声，左手边的鹿衡玉底与沈砚不太熟，也多少顾忌第三人在场，所以不比两人单独相处时候的话密。若再不引着话题聊着，少不得要冷场。

好在没多时，陈今昭请的在各大茶楼酒肆串场卖唱的爷孙俩上了。快，雅间内响了敲击板鼓声，以及咿咿呀呀柔美婉转的唱曲声。

“《子夜四时歌》？”沈砚难得主动开口了句。

“沈兄竟也知道？”陈今昭不由诧问了句，不沈砚对此有涉猎，以为对方平日闲暇时候只会读圣贤书，非去听些难登大雅之堂的俚曲巷谣。

沈砚有条不紊的使用蟹八件夹碎蟹钳，挑出蟹肉，舀取蟹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闻言，也只风轻云淡的解释了句，“吴郡当地的小调，从前听母亲哼唱。”

陈今昭几乎立刻了听的一些传言。

听闻荥阳沈家的家规格外森严，尤其对当家宗妇，要求更为严苛。据新婚前两年，当家宗妇尚可随夫君一道上任，可一旦诞下子嗣，便要与夫君分离，单独携子回荥阳伺候公婆，主持中馈。更反人性的，宗妇离去前，要替夫君纳上两房美妾，以便在走后伺候夫君居。

以夫为天的时代，正值妙龄的女子，新婚燕尔之际却被迫分离，自此日坐愁城，消磨岁月，在夜夜衾寒枕冷眺望远处时，又如何能不哀婉惆怅。

此时，《子夜四时歌》恰好唱了夏歌曲段

“田蚕事已毕，思妇犹苦身。当暑理絺服，持寄与行人。”

沈砚兀自斟了酒饮下，陈今昭见此忙将那壶杜康酒拿远了些，后匆匆身去临窗小炉上取温好的桂花酒。

“巧了，我娘平日无事也爱哼唱江南小调，听的多了我都能唱上几句，尤其夏歌我最熟，了兴致我能唱给我娘听呢。沈兄，咱喝个，正所谓持螯赏桂方雅趣。”给沈砚的空杯盏斟满，示意对方品品味道如何，又回身给鹿衡玉的酒盏斟满，笑眯眯道，“鹿兄，桂花酒暖胃活血，关键度数最低，喝最为合适。”

鹿衡玉两眉竖：“陈今昭瞧不谁呢！”

陈今昭忙摆手：“我可没有瞧不鹿兄的意思，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