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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些事儿, 也不会去多想, 他爱的是她, 在洞房夜脱光了衣服,手捂着两只白兔子, 俏兮兮说,人都说我是个白虎, 你要不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的哪个罗锦棠。
是脚踢在他鼻子上, 口水啐在他脸上, 揉着他的浓眉,捏着他的肌肉, 像玩只小狗一样玩着他, 玩一玩舔一舔, 热闹嬉笑, 暖暖乎乎的罗锦棠。
在遇到她之前, 他从未想过成亲。在成亲之后, 他再未想过别的女人。
他只是竭力的想回到初婚时俩人欢欢笑笑,打打闹闹,她生气了他就想尽千方百计哄她欢颜,看她欢喜的又找着找着非得惹她生点子小气。
只不过他从未想过,他所看到的亲人,家人,和锦棠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夕阳照洒,枯枝败叶映着残雪的山路上,融了的冰面极滑,她走的极为小心。自打头一回流产之后瘦下去的腰身,至今也没有回到初婚时的样子。
陈淮安想去扶一把,可又不敢。
相比于初初重生时,他还有底气想跟她重续前缘,此时才发现自己上辈子错的太深太离谱。曾经的事让她那般痛苦过,而他身为她的丈夫,浑然未觉,甚至于连家都不曾回过几日,独留她一人在家痛苦,钻牛角尖儿,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再续前缘?
忽而锦棠脚下一滑,哎哟了一声,顺着石阶,整个人险些就溜出去。
陈淮安紧走两步,不由分说把她捞了起来,比之成亲那日从花轿里抱出来时还颇有些份量肉感的样子,她如今轻的就像一片鹅毛一样。
锦棠此时早已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挣扎了几挣扎,捶着陈淮安的胸口,于寒冬冷寂的山谷中放声哭了起来,似乎要将两辈子的委屈,一总儿哭出来一般。
*
回到陈家,齐梅和刘翠娥还未回来。倒是陈杭意外的,居然在家。
上任知县今儿最后一日坐堂,明儿起,陈杭就是县太爷了。
要说陈杭,四岁开蒙,二十三岁时为举人,然后便开始了漫长的会考之路,三年一大考,每三年进一回京,但考到快五十岁了,就没有考中过。
他天生有个作官的理想,坐了十年的朝奉郎,硬板凳坐到天天屁股上生着疮,倒不求官有多大,就喜欢坐在公堂上,一拍惊堂木时的哪种气派劲儿。
方才给前任张知县送行时又喝多了酒,陈杭不免就有点飘飘然,哼着小曲儿,提着笔,一纸行云流水,写的是有人上衙打官司时,县令该要写的判词。
找了几份前任县令的判词出来,陈杭笑嘻嘻的摇着头:写的也不怎么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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