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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不老实,手被绑住了,脚却乱踢乱蹬。皇帝冷笑,两军交战时九尺大汉他都能撂倒,这么个小姑娘奈何得了他吗?
他抬手在她膝上只一敲,她便再也动弹不得了。
剧痛侵袭,她无法抵挡,只觉心凉成了死灰,所有的意识挣脱了躯壳,朝遥远的天际飘荡开去,分分毫毫幻灭,再也无迹可寻了。
神台上的巨烛已然燃尽,火苗子璨然一跳,一缕淡淡的轻烟在空气里弥散。满世界只剩下黑,像一口井,像人心。
天又下起了雨,雷声隆隆,破空的闪在泰陵宝顶上方盘桓,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照在檐角高昂的琉璃雕龙首上,眦目欲裂。
太子跪倒在雨里,浑身乏力,没法子站起来了。
十指狠命的插进泥泞的土里,春草尖利的锯齿割伤他的掌心,他浑然不觉得疼,只感到彻骨的冷。他颤得不能自已,脸上湿/濡,分不清到底是雨还是泪。
“爷,我的好爷,奴才求求您了,再这么下去非作下病不可!回车里去吧,后头的事儿咱们回头再计较,成不成?祖宗,您要急死奴才了!”冯禄在他头顶上支撑起大氅,雨那么大,淋得人睁不开眼睛。太子在雨里跪了半个时辰,怎么劝都不肯起身,如同失了提线的木偶,直把他急断了肠子。
其实他们来得比万岁爷早,却发现山下遍布绿营军,好容易找着个豁口上山,正准备进泰陵寻人,御驾带着骁骑营禁卫军也到了。太子困兽一样的转圈子,离隆恩殿只一墙之隔,听得见锦书的哭喊,竟没法子进去救她。心爱的女人遭受凌辱,自己偏偏无能为力,这对尊贵非凡的储君来说是怎样的屈辱!
冯禄不禁叹息造化弄人,就差了那么一步!太子爷和锦书失之交臂,事到如今,恐怕今生再也无缘了。
“主子爷,撒手吧!”冯禄带着哭腔的劝谏,“天涯何处无芳草,万岁爷已经……您再难过又怎么样呢!”
太子摇摇晃晃站起来,红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都怪你!要不是你这狗奴才作梗,我这会子早去救她了,也不至于让皇父对她做下这种造孽的事来!”
冯禄抱住他的腿就地跪下来,哭道,“主子,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奴才知道您有多委屈,您心里过不去就打奴才两下出出气儿,奴才这都是为了您啊!万岁爷是怎么样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立起两个眼睛来就不认人的主儿!您杠着硬上能得着什么好?倒叫后头父子不好处,叫万岁爷更加的打压您,处处防着您,您还有出头的日子吗?”
太子泄了气,背靠着红墙喃喃,“是我不中用,保护不了她……”说着又像个孩子似的痛哭流涕,捂着脸说,“我算个什么男人!原就不该让她留在御前,会有今天这局面是预料中的,是我坐看着一切发生,错都在我!”
眼下说什么都不济了,冯禄磕头道,“爷,咱们从长计议,趁着绿营军都撤了,这会子就下山去吧!别等到万岁爷出来,万一遇上了,到时候又费功夫。”
大雨把他浇了个透,心思愈发清明起来。木已成舟,他恨不能立刻举兵,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不能操之过急。
他缓缓直起身,怅然复看宝城一眼,带着满腔怨恨,由冯禄搀扶着从陵墓另一侧朝开阔地去,渐行渐远,成了莽莽一点,消逝不见了。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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