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算了,我还是不要去公司烦你了,你肯定在忙。】
【今天晚上回家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见你。】
长长的消息框里,没有一句关于尚未宣判的病痛,却字字都是关于时间和消逝的惶然无措。
和饱含依恋的爱意。
那时的傅呈钧分明恰好看见了这些留言,却一直等到手头的工作忙完,才简单地回了一句:明天回来。
在错过那个悲哀讨要的吻之前,他还错过了一个原本能更早得知的夜晚。
错过了那颗曾对他毫无保留的心。
后来的兰又嘉,不再对他提起因化疗掉落的头发,只用一个闪烁其辞的理由,拒绝再看见镜中的自己。
后来的兰又嘉,没有再对他说过一次疼,只说:不用担心。
在充满煎熬的抗癌治疗期间,兰又嘉仍会对他露出烂漫的笑容,会依赖他的怀抱入眠,会亲昵地抱怨他做得不够好的事。
可傅呈钧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些曾经对他毫不设防的恐惧。
所以即使此刻熟睡的人就在他怀里,是最亲密无间的距离,竟也有遥远如千山万水般的不可逾矩。
灼热颤栗的呼吸懦弱地拂过病人的发顶。
傅呈钧仍然不敢亲吻他,也不敢惊扰这份来之不易的睡眠,便只能用很轻的,轻得宛如幻觉的声音,去吻过那张愈发苍白憔悴的脸庞。
他说:“嘉嘉,你一直都很好看。”
又问:“以前的你,是不是也这样痛苦过?”
这样身体相依,灵魂却触不可及的痛苦。
兰又嘉曾经很想要他的爱,可他的灵魂关着门,冰冷得不肯通融。
到如今,傅呈钧已不奢望重新得到那份爱----他只希望兰又嘉的病情好转,奇迹慷慨降临,留住这个越来越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