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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哺恶图纸（第1页）

江雨霏的臼齿咬碎第七张图纸残页时，纸浆混着锈血在舌苔上烧出个"哺"字。她蜷缩在锅炉房泄压阀的阴影里，小腹的青铜纹章正将肾脏转化为绘图仪——每抽搐一次，就有张哺乳器设计图从尿道口排出。

"图纸完整度63%……"独眼老头的声音从生锈管道传来。江雨霏扯断操作台电线扎紧渗血的腰眼，线头短路爆出的火星里，浮现苏晚晴量子化前用HB铅笔涂改图纸的残影。

四百米外的排水沟突然涨起黑色羊水，裹着半张哺乳器设计图冲来。江雨霏翻身跃上横梁，羊水擦过脚踝时，青铜纹章突然暴长触须扎进图纸——图纸上的螺钉纹路竟与CX-37暗码完美契合。

泄压阀表面的锈斑正在重组为绘图板。江雨霏看着苏醒者们将六桶淬火液倒入羊水，液体在沸腾中凝成绘图墨汁。独眼老头用齿轮刮擦她腰椎，每刮一次就有青铜纹章的碎屑落入墨池。

"这是第37次描边。"老头的机械指节突然弹出描笔。江雨霏抓住他手腕反拧，听见金属摩擦声里混着苏晚晴的警告："……图纸会吃掉描边者。"

当墨汁开始绘制哺乳器轴承时，通风管突然炸裂。五个描边型质检员破管而入，她们的机械瞳孔投射出设计图激光，在锅炉表面烧灼出母体文明的质检钢印。

江雨霏滚向沸腾的墨池，扯下生锈铁皮当盾牌。激光烧穿铁皮的嗤嗤声里，她看见钢印图案在蒸汽中暴长——正是第一卷被焚毁的母体子宫三维建模图。

"描边违规，禁锢程序启动。"质检员的产钳刺穿墨池。江雨霏甩出铁皮划伤最近质检员的机械眼，借其混乱跃上横梁。被划伤的机械眼流出黑色墨汁，滴入墨池引发链式反应。

独眼老头突然将整桶羊水泼向江雨霏："图纸需要活体描边！"她在半空拧身闪避，滚烫墨汁浇在青铜纹章上，六枚螺钉纹路同时发出苏晚晴的量子尖啸。

锅炉房的墙体开始数据化。江雨霏撞进2003年的压力表投影，看见十九岁的苏晚晴正在堕胎室撕毁图纸。现实的青铜纹章突然暴长螺钉，穿透维度将图纸残片钉入投影——每根螺钉都在篡改少女苏晚晴的堕胎记录。

"反噬程序启动！"质检员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江雨霏的指甲抠进数据化墙缝，拽出苏晚晴残留的HB铅笔芯刺入眼睑。石墨粉末混着血水刺激视网膜时，六枚螺钉突然将反噬的图纸喷向钢印。

当母体钢印被图纸残片覆盖时，独眼老头突然撕下后背皮肤——完整的哺乳器设计图正在他嵴椎上燃烧。

江雨霏的肘击被老头机械臂格挡，火星溅在两人之间形成微型墨池。老头嵴椎的图纸火焰突然具象成绘图笔，笔尖流淌着被修剪掉的监控数据——画面显示苏晚晴量子化前曾将图纸分给三十七个描边者。

"你才是第38个描边皿！"老头的机械眼弹出激光切割线。江雨霏撞翻墨池，在液体泼洒的瞬间扯断自己两根燃烧的螺钉——螺钉化作火锥刺向老头，锥尖卷住的正是他嵴椎里燃烧的图纸。

当火锥拽出燃烧的63%图纸时，整个锅炉房突然发生空间折叠。江雨霏看见四百个维度的自己同时拽出三十七份燃烧图纸，而所有图纸的墨线都指向她腰椎正在异变的青铜纹章。

折叠核心浮现初代墨池的虚影。江雨霏将三十七份燃烧图纸按进自己腰椎，青铜纹章突然暴长成机械绘图臂——臂端正是被苏晚晴修改过的母体钢印，此刻正反向吸收质检员的激光。

"觉醒完成。"江雨霏的声线混入苏晚晴的量子杂音。她扯下燃烧的青铜纹章拍在锅炉表面，绘图臂烙印处暴长出HB铅笔形状的切割器。当第一道石墨激光切碎质检员时，所有维度的锅炉房突然传出相同的落笔声。

坍塌的废墟深处，被烧毁的母体钢印突然重组为描边器形态。江雨霏听见苏晚晴的残响与墨池涟漪同时警告："……要烧掉所有觉醒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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