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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理他,掏出夏月楼腰上的巾帕替她擦汗:“你忍着点,天一亮我就带你去找最近的医馆。”
杨修夷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把卫真踹开,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而后伸手捏住夏月楼的手臂,灵巧的一推,夏月楼柳眉轻皱,继而慢慢舒缓,轻声道:“谢谢杨公子。”
“不必。”杨修夷顺手抽走卫真嘴里的东西,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转身离开,朝寂黑的夜幕中走去。
清婵紧跟着过去,杨修夷沉声道:“不必跟来。”
卫真许是被憋坏了,一恢复语言功能便挨着夏月楼坐下:“妹妹,你没事吧,可把哥哥担心死了!那个坏蛋把你抓走了对不对!哥哥明天就去帮你报仇!不,我现在去!你帮我解开绳子!我要把他砸成肉饼……”
他的声音太过聒噪,听得我心烦意乱,我捡起那团东西堵回他的嘴巴,他就瞪着眼睛在那“呜呜呜”“嗯嗯嗯”。
花戏雪很快生好了火,我们围着火堆而坐,我抓着一根木枝,无聊的挑弄着火堆,火堆兹哩啪啦的烧着,像踩着秋天的落叶一般,声音脆炼好听。
花戏雪在旁边捉弄卫真,把他散乱的头发打成几根小辫。还把自己的胡子扯了几绺下来,给卫真做了个八字胡。卫真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只在那边满眼含笑,甚至含情脉脉的望着他的“弟弟”。
夏月楼望着他们,偶尔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花戏雪,花戏雪理也不理她,只顾自己玩得开心。
他们的声音渐渐的像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我望着跳跃的火丛,心里空了大片。
我很好奇杨修夷为什么会出现在屏风后,却又不想去深思琢磨。矛盾又复杂的心绪令我烦到了极点。我抬起头,望着远处疾飞的成片乌云,实在是这里的夜晚太过可怕,我不敢一人独自离开,等明日晨岚消退,我便起身去望云山,至此和他再不相见。
“田姑娘。”讨人厌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我懒得理她。
清婵轻轻一笑:“田姑娘,我特意来道歉的。放才那些话只是瞎编,你切莫往心里去,只有那样说,方能连夏姑娘也一并保了。”
我皱眉:“夏姑娘?你怎么知道她的姓氏?”
她的声音永远恬淡柔缓,如清水秋尘:“是杨公子告诉我的,他时常去我那儿,偶尔会在我面前提你,这位夏姑娘也被他提及过几次。”
我冷漠的点头:“哦。”
“对了,听说田姑娘和公子自小一同长大,不知姑娘对他了解多少,我想讨教一些他的生活习性……”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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