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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昨夜挑灯夜读看的竟是……
“这诗有何问题吗?”对上青鸾心虚的眼神,仲玉赧颜,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殿下看的那……那书可是禁书,臣不知殿下从哪里得到此书,现在就交给臣。”
“不可,”青鸾将书护在身后,一脸疑惑,“那书为何要禁?”
“殿下还不明白吗?殿下你方才……方才所写,乃是乃是男女私下幽会、暗通款曲的淫词艳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如此粗鄙庸俗、大逆不道之书怎可留在殿下手里?”
好大几项罪名突然就压了上来,青鸾不服,脸上潮红退却,浮现一抹愠怒。
“张生未娶,莺莺未嫁,就算难登大雅之堂,学生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所有人都来陪学生一起看这二人之故事。情之所起,乃是天性使然。怎么到了先生嘴里就成了粗鄙下流之物流?”
不过转念一想,这仲玉本就古板性格,她死过一回的人,自然看得开些,便又换上一个明媚的笑容继续说道:“先生不让学生看,学生不看就是了,早前学生不过是看书上那张生写得跟先生有一两分相似,就不自觉看了进去……先生切莫生气,学生以后不敢就是了。”
她软着嗓子撒娇,着实叫仲玉一点办法也无。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抽出被青鸾抓在手中的袖子,将她手里那本《莺莺传》连通她刚写好的诗一同拿起,收到讲义台上。
青鸾眼波流转,又起了逗他的心思。
仲玉刚翻开《诗经》准备授课,青鸾凑了上来,满脸好奇道:“先生对此书如此了解,连诗里所指都知道,莫不是也看过?”
灌酒
此《莺莺传》一本,晦涩难懂,加上那拓本风化破旧,许多字迹略有残损,读起来跟龟爬似的慢。青鸾还没来得及看完便被收走,所以对于后来张生和崔莺莺窗下私会的后事,也就不得而知。
听她如此问,到底是天真懵懂,真心发问,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让他宣之于口?仲玉觉得这两种可能都令他感到无地自容。刚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上少年面庞,仲玉侧过脸去,斟酌着答道:“略有耳闻,不曾一览。”
“那便是了!”青鸾靠得更近,几乎要将脸凑到他耳垂,“先生自己都没看过,怎能就此轻易下结论?若这是一本被冤枉的好书,岂不是叫写书之人蒙冤,叫未能看书之人抱撼吗?”
“休要再强词夺理。这书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还与殿下,还请不要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
“不还便不还,学生想看有的是法子。不过若是先生想看,这本里张生和崔莺莺私会之后发生了何事……还请先生不吝告知。”
告知?如何告知?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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