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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便又回头,将车停在之前的位置,各自背上行李然后打伞下车。杨元一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到镇长家。方才邀请他住下的中年男子正是镇长的儿子。
镇长一家七口祖孙三代全都聚集在堂屋,没人说话,静静的望着杨元一等人。堂屋内亮着昏黄色的灯泡,灯丝灼烧成橙红色。外面的雨逐渐大了,偶尔一两声雷鸣,堂屋内却是静悄悄的,就连三个小孩都不说话。
镇长姓朱,是个七十来岁的老人。中年男人近四十岁,叫朱冒才,旁侧站着他妻子朱徐氏。朱徐氏身后跟着三个小孩,最大十五岁,最小才七岁。镇长身后站着一个长辫子少女,低眉垂眸,是他的女儿。
镇长眯着眼,只在要表达意愿的时候会唤身边人靠近,与之耳语,让人代为传达。朱冒才直起腰来说道:“我爸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希望你们能住得满意。”
镇长又耳语了几句,朱冒才小声说道:“是,我知道了。爸,您放心,好。”
然后,镇长起身,他身后的少女搀扶着他离开堂屋。而朱冒才的妻子也跟着带领三个小孩离开,全程没有跟杨元一等人对话,待客很冷淡,没有欢迎也不反对。
朱冒才领着他们朝走廊走:“镇里的人都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喜静、不爱喧闹。现在是阴雨天,更没什么人出来行走,大约都闲坐在家里。就算你们去敲门,也可能雨声大听不见。要是你们没撞见我,可能真得在外头淋雨。”
雨幕笼罩屋檐,变得模糊。杨元一收回目光,恰好听到这话便问:“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外来游客吗?”
朱冒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晦涩不悦:“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他们只想去另一个和平镇,你们想找的也是另一个和平镇?”
杨元一不答反问:“雨什么时候会停?”
“不知道,或许明天会停。”朱冒才停在一间房的房门口,背对众人说道:“到了。你们就住在这里,如果有事情就沿着这条走廊到堂屋去喊人。”
说完,他转身便又匆忙的离开。
窦启元抱着胳膊搓了搓:“一股阴森寒意,所有人都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好客的性格,可是一对上我们就阴阳怪气。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在堂屋里,那三个小孩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我们的眼神,跟见着生肉的野兽一样。”
赵嘉光推开门,边观察边说道:“确实奇怪。他们好像很乐意见到我们,但是又不愿意跟我们多交流。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像是”
他说了半晌也形容不上来,吴畏便替他接上:“像是看活不长的人。”
赵嘉光一拍手掌:“对!”喊完立刻反应过来,笑容也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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