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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绾像有强迫症一样自言自语,呢喃内容几乎都是在辱骂勾引他妻子的男人。然而麟还是从细碎且混乱的话语中听到关键词,他抓住了对方口中最重要的名字:“阿妮?”
就是这个声音。
在她身边反复地响起,在她面前卖弄风情……女人本来就是禁不住诱惑的生物,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你真是该死。”墨绾突然回过神来,咀嚼着恨意,一点点地轻声跟他说,“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离开她?她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你竟然狠得下心伤害她,你根本就不配被她惦记着。”
“……”
疯子。小麻烦精从哪儿招惹来的?
理智上来讲,麟现在就该摁下按钮,给研究所发送定位和报警信息。但对方提到阿妮的名字,他骤然间对那段自己没有参与的经历产生浓郁的割裂感,他想知道阿妮都做了什么,定了定神:“你被她抛弃了?被她骗了?还是说……”
麟太了解阿妮,他语句平静地问:“你没生出来她的孩子?”
墨绾瞳孔微滞,无法控制地进入一种痛苦自责与极度愧疚之中。他呆了一会儿,说:“……你什么都不懂,你不理解她,其实……阿妮大人对我很好的。没能、没能怀孕,都是我太没用了。”
麟:“……”
死恋爱脑。
墨绾突然松开手,焦虑地踱步徘徊,让自己相信似的碎碎念:“她对我很好,她不是那种坏女人。要不然她怎么会只救我、只保护我?她还说想让我过得好受一点。”
麟抬手舒缓了一下差点被这疯子捏碎的喉咙,闷闷地咳了两声。对方的话自动在他耳朵里翻译成了正常版本,他这时候已经认出对方的身份,淡淡地说了句:“种族社会学的统计报告上说,蛛族大多数的凶手和受害人名字都写在同一张纸上,那张纸叫婚姻证明。”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愿意被她吃掉。”
墨绾说了一些麟不理解的话,神情近乎虔诚。但马上,虔诚的信徒再度坠入地狱,如恶鬼一般盯住他的脸,语调潮湿阴冷:“可是我们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她之间发生过的所有,谁也插不上话。都是你这个贱人在她身边吹耳旁风,都怪你。”
麟经历过的无端羞辱有很多,从来没有像他这样的。颠三倒四、不讲道理,他刚想开口,胃部突然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他拉开口罩弯腰呕吐,尖尖的指甲在墙壁上划出一道痕迹。
这种反胃恶心,随着他龙化的程度加深,变得越来越严重。
麟犯恶心的时候根本顾不上周围,他额角冷汗直冒,珊瑚耳骨一阵阵地泛着热,虚弱的身体已经不支持他再听下去了,但扣在手提箱上的指尖却迟迟没有将按钮摁下去。
“当咱们翻过眼前这座山,到了另一座山头,会看见一座朱红寺庙里有水缸粗的赤色大蛇,它老人家盘在那里,就看哪家调皮小子到处乱跑好把他吃掉……”人迹罕至的深山,却有人轻声念叨着故事。念到最后,自己笑了起来。“那小子这么传不怕我找上门来么?”伴随着声音落下,寂静无声的山野突然响起金铁摩擦的扣鸣,赤色的庞然大物隐没于幽潭,在岸边留下一则陈旧的故事书。故事书摊开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上面有一行字这样写到——“南山有庙宇,眠赤仙。目如金火,体若红钢。伴风雨吹息,照苍生明晦。名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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