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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风呼呼响着，吹碎了满屏的岑寂，那道绵长的空白一下被所有的声音挤入。

走廊挂着的喇叭里响着漫长枯燥、永不休止的英语听力。

有谁高喝了声：“下雪了！”

声音就乱了，把字母撞得东倒西歪。

“安静！继续做题！”班主任喊了两声，都没用，杂乱声更大，学生都站起来，看着糊上白雾的玻璃窗，脸颊、鼻尖、嘴唇都贴上去，冻得一激灵。

声音透出窗外，被冷空气沉下去，降到楼下暗着灯的空教室去。

那时，韩竞东正走在倾斜向上的楼梯中。

“周哥，周哥，”何维坐在垂着脸发愣的周止身边轻轻拱了下他。

周止猛地抬头，何维慢了秒，皱着脸：“我去上个厕所。”

“好，”周止如蒙大赦，大大松了口气，屁股按了弹簧，忙不迭弹起身：“我跟你一起。”

他几乎是不等何维回答，急不可待地拖着何维逃了出去。

包房的门关上，也封住周止沉落的痛苦与恨。

何维捂着肚子说他要时间长点，让周止先走。

周止说要抽烟，去隔壁的吸烟室等他。

何维吃坏了肚子，脸都发白，忙点头一个猛子扎进厕所。

周止叹了气出来，掉了根烟走到吸烟室去。

吸烟室里没有人，灯光也恍惚，有粉黄灯球交加，悬挂着的音响还激烈播放着公共舞厅DJ的打碟声。

周止的嘴唇抿得很平，下颌线条显得冰冷，火光闪过，一缕白烟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