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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纹结界如同一张不断收紧的巨网,尖锐的紫色光芒在楚明渊与程晚意周身切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楚明渊的烛龙长枪迸发出刺目的金芒,龙鳞在枪身表面此起彼伏地生长又碎裂,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串金色血珠;程晚意的星芒凝成光盾,却在结界的挤压下不断扭曲变形,鼎身裂痕渗出的黑雾与紫色光芒碰撞,腾起阵阵带着焦糊味的浓烟。
楚昭宁的银铃震颤声愈发尖锐,宛如一把无形的利刃直插众人耳膜。墓室墙壁上的浮雕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如活物般蠕动,渐渐汇聚成初代阁主狞笑的虚影。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吐出的幽蓝气息所到之处,石块纷纷崩裂成星纹状的碎片。楚明渊感觉体内龙血翻涌,烛龙印记与星纹在经脉中疯狂冲撞,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长枪;程晚意的读心术不受控制地暴走,无数混乱的意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七窍渗出鲜血,却仍咬牙维持着星芒防御。
就在两人力量即将耗尽,身形摇摇欲坠之际,水晶棺椁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光芒如实质般将收缩的结界撑开一道缝隙。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穿透层层禁制,在墓室中回荡:“停手吧,昭宁。”这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楚昭宁剧烈颤抖的身体骤然僵住,金瞳中的幽蓝光芒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剧烈闪烁起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刻满星纹的木杖,从棺椁后的暗门缓步走出。他的白发如冬日初雪,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承载着岁月的重量;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浑浊的双眼却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他身着褪色的玄袍,衣角绣着半朵残缺的弯月,边缘的丝线早已磨损,与碎星阁图腾竟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古朴与沧桑。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脖颈处赫然戴着与楚昭宁银铃同材质的吊坠,吊坠表面布满裂痕,如同干涸的河床,仿佛承载着千年的风雨与故事。
“您是...?”程晚意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星芒本能地凝聚成盾,却在触及老者的瞬间,莫名感受到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人在呼唤。那股气息抚平了她躁动的灵力,让疯狂暴走的读心术渐渐平息。老者浑浊的双眼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楚明渊手中的传国玉玺上,浑浊的老眼中泛起泪光,声音微微颤抖:“血脉的传承,竟已如此艰难。”他抬起布满皱纹的手,轻轻一挥,困住众人的星纹结界如冰雪遇阳,瞬间消融。楚昭宁失去支撑,踉跄着跌坐在地,银铃发出一声悲鸣后归于沉寂,她金瞳中的幽蓝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
楚明渊握紧长枪,龙翼上的星纹骨刺微微颤动,警惕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会在此处?”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走向水晶棺椁,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千年的时光。他枯槁的手指抚过棺中女子的面容,眼中满是怀念与悲痛,声音哽咽:“她叫楚星遥,是占星世家最后的族长,也是...”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是朕的胞妹,你的姑祖母。”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墓室中炸开。楚明渊瞳孔骤缩,手中的长枪险些落地,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传国玉玺在此处的异常反应、楚昭宁与棺中女子相似的面容、二十年前那场扑朔迷离的灭门案……一切线索在这一刻突然串联起来。老者转身时,玄袍下摆扬起,露出腰间悬挂的半块玉珏——与景帝手札中记载的归墟之心残片如出一辙,玉珏表面流转着神秘的光晕,仿佛在诉说着它不平凡的来历。
“老臣陆无涯,曾是天机阁初代阁主的师弟。”老者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从记忆深处艰难挖掘而出,带着岁月的厚重与沧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过去的大门:“千年前,归墟之主第一次被封印后,我与师兄、楚星遥约定,各自守护归墟之心的一块碎片。可人心易变,师兄被归墟之力诱惑,妄图借仪式掌控天道,这才有了二十年前那场灭门惨案。”
陆无涯的木杖重重敲击地面,墓室深处传来阵阵回响,仿佛是历史的叹息。他开始讲述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当年,景帝敏锐地察觉到天机阁的异变,暗中与楚星遥联手,设下一场假死局。他们将归墟之心的两块碎片分别藏于皇室血脉与占星世家最后的传人身上,以此来对抗归墟势力的阴谋。而陆无涯,则选择隐姓埋名,独自守护此处密室,等待预言中“血脉与星芒交融”之人到来。这一等,就是千年。
“陛下手中的传国玉玺,暗藏皇室血脉的封印;而程姑娘的星枢鼎,本就是读心者先祖用归墟之心残片铸就。”陆无涯望向程晚意,浑浊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你们能力的异变,并非被归墟污染,而是血脉与神器共鸣的征兆。”他抬手间,墓室顶部的星纹突然重组,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闪烁的红点标记着归墟海兽的行进路线,而所有路线的中心位置,赫然是北方草原上某个被遗忘的祭坛。那祭坛的轮廓在星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待着命运之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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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赤焰的紧急传讯再次传来。通讯符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从符中传出:“京城地底的祭坛开始吞噬地脉灵气,北方游牧部落的大军已经越过防线,他们的武器...会吸收烛龙之力!”楚明渊闻言,只觉体内龙血突然沸腾,鳞片与星纹在皮肤上剧烈冲突,仿佛有千万把小刀在切割他的经脉。他痛苦地单膝跪地,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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