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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典史应了一声,心里还有些欣喜。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郑大人是一个有本事的,被郑大人看重,朱典史心中也是受宠若惊。
他忙不迭跟上郑山辞的步子。工房的人按照郑山辞的要求,把榨油坊修得又大又敞亮,看着就不压抑。榨油坊的人大多也是士兵遗孀跟农村百姓,榨油坊阔了一阔,大约有四十个人,除却工人的薪水和材料的开支,一个月一般能赚三十两银子。
一个农户人家,一年到头顶多只能赚个三四两银子,开这个榨油坊,一个月的毛利有三十两银子,郑山辞已是满意。等天气好了,再把新奉县的花生油和大豆油卖到其他县城去,那么又能赚一笔钱。郑山辞对油的质量还是有信心的。
郑山辞见有工人还是穿着单衫,心里留了一个心眼,走出去问管事:“你去问问,他为何只穿单衣?”
他知道若是他过去问,百姓大抵是拘谨的,管事是他们相熟之人,这样过去问效果更好。
很快管事的就过来说道:“郑大人,他们家里有九口人,舍不得用钱制棉衣。”
郑山辞应了一声。他查看了新奉县的户籍知晓他们这里一户人家有很多人。一般情况下众人都不会选择分家,有言说选择分家就是家族衰弱的象征,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力量,互帮互助,这也是在乡间通常里正跟乡老拥有极高的威严的原因之一。
常年在同一个地方扎根,势力早就错综复杂了,牵一发而动全身。
郑山辞想着棉衣的事,想着让人去买多件,给工人们都发两件,这样拿的货量大,商家也会便宜一些。郑山辞思忖着便没说话。他向来是把事情做好前不会声张。朱典史瞅了一眼郑山辞,不知道郑山辞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明天让工人们把下午的时辰空出来。”
这是县衙开办的辣酱坊跟榨油坊,所以由县衙的钱来买。郑山辞说道:“我最近看了新奉县这里的地痞流氓基本上不会太猖狂,这都是你的功劳。”
朱典史拱手:“大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好好干。”郑山辞拍了拍朱典史的肩膀。
朱典史把郑山辞送回去,他觉得他跟郑大人更亲近了。郑大人看着还是很温和的嘛,朱典史的内心有些偏向郑山辞了。
今晚城中的大户高家找他去喝酒,朱典史拒绝了。高家有一门亲戚犯事了,落在县衙手中。这是带了礼来找他说情来了,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大的事,朱典史还打算去的。结果走到半路上,他想到郑山辞今天突然找他一起去榨油坊,还对他说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别有用心。
朱典史这般想着惊起一身冷汗,他连忙回去让人去告诉高家的人自己不去了,把高家给他带到礼也退回去了。
这事郑山辞不曾知晓。
翌日作为县衙的一把手,这事郑山辞一早告知了戚县丞,戚县丞自然没有意见,只是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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